此话一出,众人更加气愤,纪律是彻底地控制不住。
“小子!我来跟你比!”有一个高猛将士自人群中出来,接着又争先恐后地挤出几个同样的大块头,都磨拳擦踵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逾白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纪大将军却有点儿头疼,最后还是准备按规矩来:“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他挑了个人道:“旬武,你来和他比。”
旬武,是军中的副将,大家都尊称为旬副将,武功十分了得。
众人一听纪安选了旬副将,知道纪安不偏袒那人,也都安静下来,只抱胸等着看逾白的笑话,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旬武倒没有其他将士的莽撞,挺高的个子,皮肤因为长期风吹日晒的缘故变得黝黑,看着也挺沉稳,出列抱拳道:“副将旬武,愿与一较高下!”
逾白也礼貌拱手道:“在下逾白,”他笑得轻傲,没有半分畏惧:“还请,多多赐教。”
纪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兵器架道:“二位从中挑一样称手的吧。”
兵器架上刀枪剑戟样样俱全,旬武惯用刀,便从中拣了一把长刀,抽刀出鞘,刀刃寒光闪闪,十分锋利。
纪安看逾白没有动静,便问道:“你不去挑一把?”
逾白摇头道:“我不需要用兵器。”
……简直太猖狂,太狂妄,太过分。
花辞在心底默默地想着,怎么着也得谦虚一下吧。
果然,那副将听见这话,搭在刀刃上的手指一抖,差点儿没被划烂个口子。他抬头,目光压抑又有些生气地瞪着逾白。花辞觉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逾白也许根本活不到现在。
纪安的脸也抽了抽,但还是道:“还是选一把吧,刀剑无眼,你总不能赤手空拳地上阵?”
逾白想了想,道:“也行。”说完踱步到兵器架旁边,随便拿了一把短匕首:“那就它吧。”
花辞知道,赤手空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选个武器,只不过是不想让旬副将输得太过于难堪。可选择一把短匕首,输了……也不是很好看。
算了,反正终究是输,都差不多。
旬武脸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不过也不怪他,任谁看来,这都摆明了是看不起他,能忍到现在不发火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两人刚上场,旬武就狠劈上来,刀刃裹挟着冷风,像是要生生砍出血肉才肯罢休。刀刃眼看着就要砍到逾白脖颈,逾白身体却往后一弯,刀锋堪堪擦过他脸颊,被他轻轻巧巧地避了过去。
旬武见一击没中,便不敢间断地又劈一刀下去,连连挥了数刀,却总被逾白随意地躲过。他的刀法一向狠辣,速度又快,很难有人在他的刀下毫发无伤,更何况这人还没用武器,连那柄短匕首也不曾动用。
他的招式在逾白面前有种泥牛入海的无力感,几个回合过后,由于消耗过多,他刀法慢了下来,步伐也有些凌乱,相反逾白那边却依旧精神抖擞。
花辞怀疑现在给他配把折扇,他还能闲散地扇一会儿风。
逾白像是嫌弃似的,边躲边跟旬武说话:“旬副将,不会这一会儿就累了吧?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旬武大吼道:“有本事你别躲啊!只知道躲算什么本事!”
逾白叹道:“不是我想躲,而是——”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间,逾白擒住他手腕,旬武手里紧握的刀也被他打落在地,匕首抵着他的喉咙,他继续悠悠道:“我若是不躲,旬副将怕是连这一会儿也撑不住。”
四下皆静。
谁都没有想到竟是这个局面。
虽然输了,但这输得也太惨了点儿。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清脆的抚掌声却突兀地响起,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纪安下意识地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在看到来人时慌忙跪下行礼道:“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