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思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一向谨慎稳重的太子殿下竟然跟他说,凭感觉?
觉得他是个好人,觉得他不会威胁到他们,甚至站在他们这一队?
“……为什么?”旬思听见自己喉咙干涩出声,想要个合理的解释。
江月秋用一种“你笨”的眼神扫他一眼,才开口道:“因为他和太子妃有关。”
旬思:……内心苦涩冷笑。
他错了,他一个尚未成亲的人,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夫妻之间无条件的信任和甜蜜,原谅他,不懂。
而这时他也明白一个道理:果然,爱情会使人变得盲目,瞧,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就这样为了娇妻而折腰。
江月秋不知道旬思的内心情感这么丰富,他只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确实像是无条件地相信花辞,甚至于爱屋及乌,连带着相信与她有关的逾白。
这种感觉仿佛是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潜意识,悄悄地破土而出,自己都很难控制。
又是这种情感。
江月秋心下微躁,凉凉地给了旬思一个眼神:“说完了?”
旬思不知道江月秋为什么突然变脸,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他一定是脾气不好了,这里已经不适合他再待下去。
他连忙点头:“说完了。”
“说完了还不走?”
果然,被他猜中。
“属下告退。”他头低下去更低了,似乎怕惹江月秋发火,根本没敢抬头,垂首走出了房门。
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旬思走了,可是江月秋并没有感觉到心情变好,似乎更加烦躁了。
他起身甩了甩衣袖,然后推开了房门,漫无目的地在府里走着。
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别致的小院,小院里有几棵桂花树,散发着幽幽甜甜的香气。
他抬头,看见拱形院门上錾刻的清秀的“明月阁”三个大字,一下子有些失神。
明月阁,是花辞住的地方。
江月秋站在院外驻足了一会儿,仿佛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眉头微皱,抬脚跨进了小院。
江月秋因为习武的原因,五感要比寻常人更加灵敏,虽然声音在外面听起来并不是很清晰,但他自然不会听错。
院子里有守着的婢女,见到江月秋急忙行礼,又要抬脚进屋禀报花辞。
江月秋抬手制止了她,沉声道:“不必。”
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听声音好像是……男声。
江月秋抿了抿唇,双手搭在门上,目光沉沉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花辞正帮逾白包扎伤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
江月秋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身上裹挟着夜风的凉意,声音却比夜风更凉,望着花辞缓缓问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子妃……不打算给本王一个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