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召私闯主母宅院也是不敬之罪,今日来此看热闹的,本应杖责三十,不过念在初犯,就饶尔等一次,都回去吧。”
“谢太子妃。”
蒹葭院的人们纷纷松了口气,低头安分地退了出去,远处孙嬷嬷的哀嚎隐隐约约传到众人耳朵里,依然极具威慑力。
宋嫣远远回头望了一眼,苏彻却没理她,自然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不甘。
世人都说苏彻只爱温子婳一个人。温子婳是齐国第一美人,她自然服气。可对于白微瑕,她始终不甘心。
凭什么她一个痴傻四年,不讨丈夫喜欢,长相又不出众的姑娘却可以稳坐太子妃之位?
凭什么她这种被林家捡回来强加进族谱里的野孩子也有资格做未来的齐国皇后?
凭什么苏彻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她,却要在绮月阁火势凶猛的时候冲进去救她?
凭什么建安城里无数名医都说她活不过来,苏彻却固执地相信她挺得过来?
她不服。
今日之事,是她轻敌。来日,必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待人都走远了,苏彻开口问道:“你今天演这一出,又是想怎样?”
他知道,现在的白微瑕不同往日,她不会故意生事只为了见她一面,更不会无缘无故请他来看一场东宫女人们的勾心斗角。
“太子,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白微瑕主动示好。
“若无事,就不必了。”苏彻不给面子地说,继而拂袖,跨出了皋兰院的门槛。
“太子。”白微瑕叫住他,“不想知道九生花的下落了吗?”
“肯说了?”苏彻停住脚步,转身看她,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上次说的话,可还算数?”
苏彻一脸疑惑。
白微瑕提醒道:“你说过,只要我说,你就相信。”
“那是前些日子,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百分百的实话。”
当真不是他出尔反尔,只是皇帝已经觉得拿九生花作为国礼赠予秦国,它在此刻丢失,难免在会见使臣的时候出现大乱子。着实马虎不得。
“那烦请太子带我去一趟失窃的地点。”
苏彻看她语气坚定,也就没再拒绝。
东苑书房内,地面倒是干干净净,可檐角的蜘蛛网还清晰可见,与门外光鲜的模样毫不相符。
“我平日里不会在此处办公,地下的人难免疏于打扫。”苏彻解释道。
听他一说,白微瑕突然想起自己刚醒那晚,苏彻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皋兰院,之后又醉醺醺地走去西苑书房的事儿。只当他是为了方便休息,随意回应道:“原来如此。”
她在这陈旧的房间里观察许久,虽然未找到线索,可房间里的种种摆设,无不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