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淳看着这样安静的张小烟,感到些许恍惚。虽然他没有办法得到那个人,但是,他仿佛有了一丝希冀。
宜山上,温老头抖抖手,将信放至桌上,对吕仕晟说:“二月花开,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间禾节。”
煌城有风俗,在农历二月一日这天,皇帝会见群臣,宴会上奏破阵乐,伴有宫中乐师舞女演出,至晚方才各自散去。
姜瑜看着那封皇宫里来的信,琢磨着要不要偷溜下山,她问:“师傅,您几时动身去皇宫啊?”
温老头呵呵一声,摩挲着葫芦说:“怎么?这么想要老夫走?哼哼。”
姜瑜绕过桌子,紧挨着温老头坐下,她吸溜着鼻子说:“哪有?徒儿是想师傅既然受人所邀,况且,这是皇上的旨意,不好违抗吧?徒儿是怕师傅误了时辰。”
“你呀你,心思就是简单,以后,吃了亏,哼,都没地方哭去。”温老头捋捋胡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可告诉你啊,要好好在家巩固练习箭术。”
姜瑜笑得开朗:“师傅,师兄,你们就放心吧,我姜瑜可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我一定每日一练。”
吕仕晟接过信,看过之后,听到姜瑜这样说,莞尔一低笑:“那师傅,我们今日就启程吧,反正,姜瑜很听话的,我们就无须担心她了。”
姜瑜赞同的点点头,一双葡萄眼忽闪忽闪的,无辜极了。
温老头微微点点头,支起身子,朝门口望去,杏花开的正好,白色的膏脂一般,散落在那盅埋在树下的酒坛子的肥沃土壤上。
传信的太监细声细语的道:“温丞相,小太常博士,奴才,早已准备好车马,恭候在外。”
温老头穿好了鞋,从里屋出来,换上衣服,说:“嗯,那就,启程吧。”
役马的坐的挺直,吕仕晟笑眯眯的摸了摸姜瑜的头说:“要乖点,别忘了练箭,知道了吗?”
姜瑜推着他和温老头出门,嘴里嘟囔着:“好啦好啦,你们快点启程吧,你们再不走,天就晚了,更不好走了。”
等到马车一离开,她摸着肚子对厨娘叫唤饿了,催促她去做饭,然后偷偷跑进屋子,蹑手蹑脚收拾包袱,从杏花树下牵出吕仕晟来时的马,她亲昵的抚摸马的腮部,在它耳边呢喃。
她一下子跨上马背,拽住缰绳一拉,马长嘶一声,撅起前蹄,厨娘听到马嘶声,她慌忙拿着锅铲出来,大喊:“天哪,这是弄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