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顺从的从窝里爬了起来,压了压翘起来的头发,顾倾将披风重新裹在了身上。
几人一同上了商队的船,见人来完了技艺高超的撑船船夫便起杆了。
商队租的是云江水上小户人家的船,共九只船每只船都带有一小部分的货物。
“云江河上水匪凶猛,我们这些帮人渡货的船只敢半夜乘着黑,水匪们瞧不见才敢走水路,这大半夜扰了小姐的睡眠可勿见怪。”
与顾倾搭话的船夫见她从上船开始便一直在打哈欠忍不住开口。
“无事,我们本就是蹭了你本家的船只。”顾倾坐船尾,恰好与那船夫待到了一块去。
这话听的船夫欢喜,因自小便在云江河上待着,他也见过不少富贵人家,每次像这样半夜过河总会叨唠许久,听得人厌烦。
“小姐倒是和我们南疆女子一个爽性子。”船夫笑眯眯的答道。
顾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再说话,汤婆子早就冷了,顾倾只好将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找的船夫好不走寻常小道,船夫们选的都是些难走的暗礁路,这些都是些需要靠技术活才能过的水路自然鲜少有水匪,加之又是摸黑走的,等到差不多天要亮时九只船完完整整的到了云江河岸。
下了船梦云长去向商队头子道谢,可那商队头子却只是含糊的笑着。顾倾闲得无聊四处看着,在人里中瞧着那看火的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他是谁了,茗家的二当家。
顾倾见那商队头子这般模样便是知道了些什么,茗家世代经商,那人估计是明面上的头子,真正的老大是茗家二当家。
她见梦云长还在与那商队头子搭话不禁有些头疼,只好自己走到了坐在一个大箱子上正擦拭着剑的茗家二当家面前。
“顾家小小姐?”
半年前自家大哥将他小侄女托付给了顾家,他去带她回京城本家时有幸见得这女娃儿一面,虽只是匆匆一眼,但那已经快倾国倾城的小脸便已叫他记在了心里,加之路上鲜少说起别人的茗萝又讲了她一路的事,他对她印象便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