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腹中诽谤了他一下,就听见沈东白在我耳边的咆哮,“够了,你又发什么疯?”这句话沈东白是对夏歌说的。
可是说是十分的不客气了,当着夏歌父母的面就这么对夏歌。
但是夏歌的父母好像是早就见过沈东白,也早就清楚沈东白跟自家女儿之间的关系,总之,夏歌的妈妈除了被忽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以外,其他并没有说些什么。
夏歌见砸不到我也就算了,连沈东白都在帮我,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一个劲儿床上发疯,砸着所有她的手能够着的东西,像一个泼妇一样嚎啕大哭着。
何其可悲。
夏歌的爸爸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电话里的那么强势,反而扭过头来冲着沈东白说,“你看,她先走就这个样子,怎么劝都不听,东白,媒体那里,你要帮忙想想办法,我女儿毕竟跟了你这么久,她的名声,你不得不考虑一下……”
我原以为,至少沈东白会看着夏歌的父母的面子上,嘴里答应下来。
没想到,沈东白只是浅浅抬头看了站在那儿的沈言池一眼,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反问夏歌的父亲,“怎么想?”
夏歌的父亲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倒退两步,“东白,你,你明明可以想到办法拦住那些新闻……”
沈东白冷笑一声,锐利的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盯着夏歌的爸爸,讽刺的意味更浓,“夏先生觉得我沈东白只手遮天,可以封住悠悠之口?沈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想要盖掉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找我的大哥,夏歌的未婚妻夫吗?”
“沈东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夏歌的父亲几乎要气炸了,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指着沈东白。
眼里满是不可相信的意味。
大概是不相信,那个曾经跟自己的女儿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吗?
“爸,你不要跟他说,他就是个禽兽,如果不是他纵容叶知微待人行凶,我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叶知微,不要以为你躲在沈东白的后面就可以说跟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知道都是你安排的,都是你!”
砸完东西以后,一直在床上哭泣的夏歌忽然猛地抬起头来。
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的盯着我,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
真像呀。
我看了这样的夏歌一眼,又扭头看向外面的天。
夜黑的浓墨重彩,真的像呀。
像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天晚上,像我三年前对她恨到恨不得要扒皮抽骨的怨恨,像我当时那般的绝望,痛苦,以及可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火。
我现在好想站在夏歌的面前,就那么轻轻的问她一句,当初她把那破碎的香槟酒瓶扎进我腹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她一定是没有想过。
夏歌的话说完以后,他的父母忽然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看向我。
那具有代表性的慈爱的目光里,此刻写满了不可置信,惊疑,以及……
要为女儿报仇的怒意。
真好。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却可以拥有很多我不能拥有的东西。
父母,爱情,友情,还有金钱。
呵呵。
她拥有什么,我就要给她毁掉什么。
因为她不配。
沈东白只略微停顿了那么一瞬间,他也扭过头来盯着我,只不过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么的强硬,“微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
这种时候,她夏歌不会就指望她一句指正,我就会乖乖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