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那人不是刚吐过吗？怎么下得去嘴啊？”

“唔，想想就恶心。”

叶思危自然也知道这些，却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紧了那人的鼻孔，正要低头，却被周欣拉了一把：“我来。”

说完，周欣根本不给叶思危反驳的机会，极为专业地给倒地的人做起了人工呼吸。

“不是吧？真做人工呼吸了？”

“妈呀，是我的话才不想做这些。”

“别说做人工呼吸了，我连看都看不下去。”

“不想看就别看，逼逼什么，可闭嘴吧你们。”

叶思危在一边看着也不禁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手，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心无旁骛地继续着心肺复苏工作。

好在虽然有人看热闹和各种拥挤，但是也有更多人自发地牵起手，形成一道人墙，将这个角落围了起来，将吵闹和嘈杂以这种最原始的办法隔绝开来。

一秒，两秒

“咳……呼。”

终于，在不知道在叶思危和周欣努力尝试了多少次以后，那倒地的人终于发出了很轻的，如同孱弱的动物一般的声音，不太好听，可是在众人耳里却觉得这个气音简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哇！”

“救活了！”

“啪啪啪。”不知道是谁没忍住鼓起了掌来，一个，两个，十个……最后演变成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看着地上那人的胸膛开始有微微的起伏，而耳边回响着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叶思危一瞬间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竟是有点想哭。

“救护车来了。”

“大家让一让，让医护人员先过去。”

“别挤了，让一让。”

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生命通道，医护人员很快便将恢复了呼吸的男人带走，而从始至终叶思危和周欣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我去漱口。”周欣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叶思危比其他人更知道周欣的身份，她是金贵惯了的人，虽然危机时刻愿意为了救人不顾其他，但是任何人在这么做以后会感到有些不舒服也很正常。

“我陪你。”

周欣蹙着眉点了点头，两个人贴着墙想要挤出人群，结果忽然有人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叶思危的胳膊，不许她走，粗声粗气道：“把手机还我！警察就能随便抢人东西了？”

叶思危回头看了一眼拽自己的人，正是被她拿了手机的那个男子，此时怒目圆瞪大声斥责道。

叶思危闻言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第一，不是随便。第二，抢没抢，你不会自己摸摸口袋？”

那人愣了愣，没懂叶思危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哪想居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刚刚被叶思危抢走的手机，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惊诧和茫然，似乎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有些人是后来的不明情况，此时一看，还有人“嘿”了一声：“还有人跑到公安局来碰瓷的。”

“还有事吗？”

“你，你……”那人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周围的人却对着他指指点点，而叶思危更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莫名地有些渗人，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没事我就走了。”

叶思危也不再管那个人，和着周欣继续贴着墙往外走，因为刚刚两个人的表现，不少人还是愿意护着两人，叶思危和周欣这才能顺利地挤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