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又轻点起小灯泡,拿着纸笔开始算账,烤的鸡鸭,和烤鸭饭,卤味,所有的收入全部摊在床上慢慢数,慢慢计,整合下来有一千三百零六元七角。
扣去一千元的本钱,三个人能净分到手百来元,也不枉费她这几天起早贪黑的,这笔钱到手,总算能过个像样的年。
三轮自行车吴又轻打算留着自用,扣除自己利润里的七十元给周正刚,再清点一遍金额没有误差,找张旧报纸,连带着手写的账目包起来。
过去旧宅子那边,没进院就听着孙瑞萍在跟人说话:“又轻那孩子是倔,你放心,明早我去借鸡笼来,把这些鸡鸭的都抓家里去,再都给你收拾干净。”
“费那劲折腾干啥,反正也都是没人住的屋子。”
吴又轻听出是吴出明的声音,激动地闯进去:“明叔,你可算回来了,老想你了。”
吴出明噗噗抽着旱烟,打趣道:“你想我?我怎么是不见打喷嚏呢?”
“那可能是咱们隔得太远,你的鼻子接受不到信号。”
吴又轻过去挨着火堆坐下:“叔,我拿你这屋子养了鸡鸭,你不介意吧。”
没等吴出明开口,她又道:“为了补偿您老人家,我想让你明早跟我妈到西田路口卖饭去。”
孙瑞萍伸手来打她:“你这孩子,这算哪门子补偿。”
吴又轻不躲开,只是看着吴出明笑,她心知肚明,让吴出明跟孙瑞萍独处,对吴出明来说就是最大也是最好的补偿。
看他丈人家回来,哪也没去就跑这找孙瑞萍来了。
吴出明抖了抖手上的旱烟杆子,眯着眼笑呵呵的:“有啥帮忙的就尽管提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言子放假后在他姨丈那学习,估计也是快到年那几天才得回来。”
都这么开口了,吴又轻自然不会客气,她把屁股的板砖往前挪靠近吴出明些许:“叔,我打算在西田路口那置个摊位,正好你那不是还有红砖跟水泥,明儿早你去那帮忙砌些石桌石凳什么的。”
周正刚不是说有铁皮,到时候把他们的买下,再那起个铁皮房,临时就能开起个小饭店来。
“又轻,你可真不见外啊,这么使唤你明叔。”
孙瑞萍生气的,起身过来要拽她走开:“今早那样的摊位摆着不是也挺好的,你这孩子非要折腾人。”
“妈,那些小板凳拉来拉去的也费劲,能搁在那的东西就搁着,我也没让明叔白干啊,算他合伙,以后你负责炒菜,明叔负责打杂。”
这伙吴出明乐意,嘴里的旱烟抽出来,一本正经道:“你妈那手艺我也觉着适合开饭馆。”
“出明,你别跟她一起胡闹,省的是耽误地里的活。”
就是盼着过年歇口气,来年赶着时节好种地,真是吴又轻耽误人家。
“又轻年轻人,新思想,我听的,我服从她领导。”
孙瑞萍被这俩气的不想说话,背过身去继续扎她的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