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轻故意吃的很慢,饭后还要跟孙瑞萍收拾,被孙瑞萍推着出去。
“人家屋里等着,你赶紧去,这些我来收拾就是。”
吴又轻不大情愿,洗了手站在火堆边把手给烘烤干,才缓缓起来。
她房间里灯亮着,门开出十公分左右的宽度,昏黄的光线从屋内溢出,在坑洼的石板地面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光影。
吴又轻拍了拍身上棉衣落下的火灰,推门进去,周司还在看她丢在床边的日记,来不及合上就被吴又轻逮个正着。
伸手一把将日记抢来:“有什么事快说。”
周司抬起头看她在床沿落座,他起身去把房门关紧,顺势靠着门板站着:“有些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现在都可以跟你说。”
“我,我没什么想知道的。”
突然说这些,吴又轻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可是我想说,我想你知道,我想你跟着我跨过这个坎。”
周司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吴又轻攥住,用力紧紧攥着。
这举动反常的吴又轻都不知作何反应。
“你还记得正刚之前跟你说,我跟人去闯煤矿的事吗?”
吴又轻大概有点印象,就是之前她卖烧鸭的时候,周正刚跟她说周司以前也很有闯劲,就是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提起来吴又轻也挺想知道的,她胡乱猜测道:“你,你那时候被女人抛弃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吴又轻这么一说,周司是苦笑不得,他抿紧唇瓣神色又恢复方才的沉静。
“那年,我跟我同学背着挎包,想去赚大钱,结果我回来了,他没有…”
周司低下头,语气说不上来的沉重。
当初他与刘天本凭着一腔热血,仗着年轻气盛,就想闯出一片天地来。
两人不惜路途遥远地奔走他乡,只想赚些血汗钱另谋出路,不料却遇矿场塌方,刘天本把他推出去,自己却埋在泥潭里,挖出来时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我当时看他安安静静躺在我跟前,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任由我怎么喊他,他也都没再答应我。”
吴又轻看他眸子里溢出的痛色,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直看,那种痛苦她虽然布能感同身受,但是也能知道其中的煎熬和折磨。
周司想抽根烟继续说下去,发现双手紧紧裹着吴又轻的小手,竟然也是舍不得放开,他压着嗓门继续说:
“我欠刘天本一条命,欠刘家一条命,所以当初刘家下让我上门。”
吴又轻逮着机会赶紧追问:“你跟那位刘小姐感情怕是不浅吧。”
周司没回避,深吸一口气,语气轻轻地向吴又轻解释:“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跟刘天本往来频繁,自然也跟她有很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