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白公馆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靠在距离白公馆很近的斜刺小巷子口。

有人从车子里匆匆走下来，很快走到白公馆，在这深夜普通百姓早已入睡的时间，轻轻地敲响了白公馆的大门。

白公馆是一座建筑很是时髦的小洋楼，充分地展示了洋人楼房的设计。

前面的院门就是一半人多高的镂空雕花白铁门，院墙也是一圈很矮的白色雪篱笆，是很洋气却瞧着不怎么安全的院门。

偏偏它座落在租界内，自然治安上是非常好的。更别说这里可是打印着白公馆牌子的地方，这可是明晃晃打着白爷的声号呢。

是没人敢不长眼的盯上这座小洋楼的。

很快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老妈子，老妈子似睡不醒的不耐烦开了院门，半睁着吊梢字眼一瞧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佣人，“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敲什么敲，侬是脑子要坏掉了的，谁呀？”

老妈子学着大沪上巷子里的方言，说得半地道不地道的。甚至有些脾气上火的开院门时弄出摔打声，咣咣打开了院门，不等看清来人，迎头就是一顿臭骂，“谁啊，谁啊，你们找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找魂儿啊！”

“徐妈妈，哎哟大半夜惊到您老人家的，是小的该死。徐妈妈莫喊莫气，瞧瞧，小的给您准备了压惊的银子，徐妈妈！”

来人似是个跑腿递话的，生了一张好嘴。眯哼着一双精光耗子眼，精明的手上很是利落，就将似是早就备好的十几个大洋子儿，一把哗拉带银响声的就倒在这位尖酸不耐烦的徐妈妈手里。

一眨眼功夫，原本还骂骂咧咧的徐妈妈，立时阴转情的老脸上就乐开了朵丑菊花，到嘴边的骂咧话在看清门外站的长相猥琐男人后，徐妈妈立即拉开了院门。

徐妈妈歪着脖子伸长了左右瞧向两边的巷子口，最后在其中一条斜刺的巷子口瞥到一辆车子后，笑得意味深长撇了撇嘴，“哟，是赖大官人呐，这么晚了，这是又关心我们家吕娘子了？”

徐妈妈说话时，像唱大戏一样，说得话念得词也像是旧时的称呼一样。

乍听着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的，笑得这么意味，活像是楼子里的老鸨子开门招呼有客上门一样。

而这老鸨子开口笑眯眯喊得，“吕娘子”可不是笑着待客的窑姐儿！

“徐妈妈辛苦了，我们家三爷有要事要跟夫人相商，还劳烦请徐妈妈给劳累通禀一声。是要事，妈妈一定要请了夫人下楼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