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水是莫相识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称为朋友的人。

她毒舌，霸道，但从未伤害过她。那夜团圆毒法，她疼得昏昏沉沉，耳边萦绕着怜水的呼唤，她听得出，怜水的焦急是真心的。

可是她伤了花椒，反了芬芳谷，罪无可恕，无论花椒如何处置都轮不到她置喙。

只是她至今想不明白，怜水为何要反？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蹊跷，莫相识决心见到怜水时，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走。”大佬站起身，向外走去。莫相识赶紧跟上，二人又上了马车。

“大佬，你回去抓了这些人，要怎么处置他们？”莫相识问。

“谁我要抓他们？”

莫相识一脸惊讶：“不抓？就放任他们不管？”

大佬云淡风轻：“杀了更省事。”

莫相识给大佬跪了：“芬芳谷过半的人都杀掉？那谁来干活，谁还敢投靠芬芳谷啊？”

花椒唇角一勾：“投靠魔教之人，不是穷凶极恶，就是走投无路，没人看你是否仁德，只管你是否强大。”

莫相识来自太平盛世，想的是秩序井然、赏罚分明，却不懂治理魔教的道理。

“大佬，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花椒瞥了她一眼：“你问的还少吗？”

“请问，大佬您当初为何要选择魔教，不走正道呢？”

这个问题盘桓在莫相识心中很久，花椒行事张狂，但并非毫无章法，武功也不是阴毒路数，若是走正道，不定早成了江湖大侠。

“走正道？”花椒眼睛眯了眯：“臣服谢荣风那老贼？

莫相识想象了一下，花椒对谢荣风行礼跪拜的样子，的确别扭得很。大佬的膝盖，怎么能弯呢？

“那，盘踞一方，不理世事，岂不轻松自在？何必掺和江湖这些烦饶是是非非？”莫相识又问。

归园田居，富甲一方，是她的梦想。可惜大佬偏偏是个搅风搅雨的主。

花椒神色清冷：“因为我想，因为我能。”

莫相识闭了嘴。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服花椒的，也许他生性爱搞事，就像她生性爱躲懒。

此局无解。

她来不及感慨二人性格差异，马车就停下了。莫相识跳下车，车停下一片山崖上，崖底云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她环顾四周，感觉景色有些熟悉。正回忆着，忽然被花椒在肩上一推：“快走！”

莫相识本来站在崖边，这一推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她站立不稳，直接朝崖底摔去。

她惊声尖叫，大佬带她走了这么远，就为了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