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只穿着一双月白色暗花罗的袜子,侧身坐在罗汉榻柔软的明黄云缎上。
康熙则坐在炕几另一边,他笑着:“犯得着为这点事争强好胜吗?”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子跟兄弟比个子的!若嫆儿真长得跟瓜尔佳昭景那么高,可就不美了。女子嘛,自然要鸟依人才可人。
昭嫆撇了撇嘴,不话。
昭景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皇上得太对了!”
昭嫆气得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狠狠瞪他一眼,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昭景“嘿嘿”一笑,忙转移话题:“娘娘怎么没把八阿哥带来?”
昭嫆再度翻了个白眼儿,“大晚上的,我把他带来?!”她可是被敬事房的鸾凤轿给接来的,是要侍寝的!!谁侍寝特么滴还带着个娃儿?!会教坏孩子的好不好呀!
昭景:“呃……”
康熙摆了摆手,“今儿只是叫你们兄妹见一面罢了。”罢,又对昭景道:“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先退下吧。”
“嗻!”昭景俊脸上难得的竟露出几分不舍之色。
昭嫆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见昭景退出殿中,不由叹了口气。
康熙笑着打趣道:“叹什么气,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听了这话,昭嫆立刻展露笑颜,“来,三哥还没见过阿禩呢。”她也还没见过昭景的孩子文衡。的确有些遗憾呢。文衡还,自是不便被带进宫,而阿禩倒是可以让三哥瞧瞧。
只不过大白的,未免落得干政嫌疑,嫔妃不便靠近乾清宫。
为了见昭景,康熙这才叫她以侍寝的名义晚上过来。
而御前侍卫,驻守帝王宫禁,自是少不得要守夜的。
唉,她跟康熙床上嘿咻,昭景却在外头站岗吹冷风,真特么……叫人不知什么好。
翌日,昭嫆醒来的时候,康熙早已不在枕边。
白檀笑着掀开明黄闱帐,道:“娘娘,奴才特意叫人给您取了一双日常的鞋子过来。”
昭嫆打了个哈欠,瞅了一眼那双销金彩缎面料的花盆底鞋,鞋上缀着红珊瑚,赌是华丽耀眼,鞋底则只有一寸多,鞋里头是双层鞋垫,十分软和,穿起来也甚是舒服。
走出正殿,昭嫆站在月台上,心道,这乾清宫地势就是高,站在殿外月台上,连三大殿都尽收眼中!还能眺望坛呢!昭嫆嘴角不禁带了微笑。
清风拂面,吹散了昭嫆的困意。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打趣:“这样才对,看上去鸟依人,多好呀!”
听到这个声音,昭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艰难地扭动发僵脖子,瞅着一旁站得笔直如松、却已经一副困怏怏模样的……昭景!!
“你怎么还没走?!”昭嫆瞪圆了眼珠子道。
昭景打了个哈欠:“辰时交接班,现在还不到时辰呢!困死人了!”
她撇了撇嘴,忽的眼珠子骨碌一转,软语关切道:“还没吃早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