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跟上萧昀漱,道:“得亏你没出事儿,你要是擦破点皮,你阿娘能劈了我。”
“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也要多亏方才那郎君身手好,不然你今儿摔破了脑袋可怎么办。”见萧昀漱没事,安乐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了打趣儿的心思:“我方才见你有些看得呆了,怎么,瞧上人家小郎君了?”
“小舅舅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我方才只是被马惊了,他,他生的还不如我阿兄俊秀呢!”
“那你耳朵红什么?”
萧昀漱没了辙,只好道:“行吧,我就是觉得他长得满符合我最近看的那本话本子里男主角该有的样子。”
“唉,那可真遗憾,你小舅舅我还以为你终于能开了点窍呢!”
“你再乱说,我等会儿可不同你组一队,今儿的奖你可别想得。”
此刻,前方却来了一个男子,步伐很急,衣袂飘飘,走进了瞧,原是杨家的七郎君杨恪。
“九娘,方才我听人禀报你从马上跌了下来,可有受伤?”
“没事儿没事儿,七哥别担心。”
“从前表舅母总劝你少骑那烈马,你就不带听的,如今差点出了事儿,你……”
“七哥你怎么啰啰嗦嗦像个小老头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现下是好好的,等你受了伤,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小心。”
“你次次答应得好好的,下一次还不是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一道女声从背后插进来,萧昀漱一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谯郡娄家的娄五娘子娄谖。
“阿谖,你可别帮着七哥一道说我了,他跟念经似的,我头都大啦。”
“你头大,不是照样不听,我看呐你就该把你的马送人。”
“我的赤焰外人可碰不得,我若送给你的乔三哥哥,他摔了可怎生是好?”
娄谖面上浮起红晕。家里已为自己和乔家三郎定下婚事,只等明年秋天自己及笄便要迎入门去。轻骂一声:“呸,就数你油嘴滑舌。”
萧昀漱嘻嘻一笑:“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送你们份大礼,比我的赤焰还要好上很多很多的大礼。”两人说笑着也就入了场,安乐王与杨恪也紧随其后。
如今的场上,第一轮马球赛已经结束,拔得头筹的是东海徐家二房的十三娘徐雯与渤海季家的二娘季丹平。
东海徐家是个奇特的世家,长房与二房交恶,关系极其恶劣。
大部分世家都明白只有各房齐心才能在大虞有立足之地,就算再有龃龉也绝不会放在明面上,但徐家就是不同。
据说是徐家原来的那位徐国公世子大胜匈奴之后就直接被调去征西凉,旅途奔波又不了解西凉地势,结果死在了西凉,世子妃也在西凉大战中丢了性命,只余下一子一女,二房便想要争夺世子之位。
可二房并非是徐国公原配夫人所出,而是徐国公的平妻,如今盛贵妃的姑母盛氏所出,何况长房还有个嫡出的四郎君,道理上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这二房来继承世子之位。
二房便道四郎君徐宴不曾娶妻没有后嗣,不能担当世子的重任,意欲争夺,四郎君也不曾想要世子之位,只说这世子合该长兄遗孤来做,二房岂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