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大家起的都比平时晚了点。
起来之后,学生们饭也没吃就都回家了,连白东升也回去了。
本来白东升是没想回家的,不过赵小莉单独把他拉倒院子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白东升就回家了,张东明和唐婉留也留不住。
看来是昨晚没睡好,起来的唐婉顶着个大熊猫眼。
唐婉包里带了洗漱用品,俩人洗漱完,张东明问唐婉吃啥,唐婉说鸡蛋饼,张东明说好,唐婉说她烙。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
俗话还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一般出现这样的桥段,接下来的剧情应该都是唐婉不一会儿,端着几张圆圆的、薄薄的、金黄金黄的鸡蛋饼出来。
可事实是,
二十分钟之后,张东明看到的一盘厚厚的、糊糊的、碎碎的、分不清楚究竟是烙了几张的鸡蛋饼。
这姑娘的手艺不但没进步,还退步了不少。
唐婉坐下来,看了看盘子里的鸡蛋饼:“很久没烙了。”
张东明笑着点头:“看出来了。”
唐婉夹了块鸡蛋饼,吃了口:“还挺好的。”
张东明也夹了一大块,唐婉烙的鸡蛋饼再惨烈的他也吃过,这根本不算啥:“昨晚没睡好吧。”
唐婉有点无奈说:“主要是赵小莉睡觉太能动了,每次我刚要睡着她就动几下,然后还总抢被……”
张东明笑着:“一宿没睡啊?”
唐婉点头:“差不多。”
跟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没啥区别,俩人闲唠着吃了饭,然后因为唐婉走后张东明就把电视搬他屋来了,没事的俩人在屋里看电视。
就那两个台,上午其实也没什么正经节目,不过俩人都看的挺专注的,一直也没咋说话。
张东明本以为唐婉吃完饭没啥事要去巩立国家的,那两口子一直没来电话显然是不知道唐婉回来,昨天都没去,按理说是应该去看看,不过唐婉似乎没这意思。
唐婉打了个哈欠,看来昨晚没睡着,困劲儿上来了:“出去走走?”
张东明看了看她:“睡会儿吧,再说外面这零下好几十度的。”
唐婉又打个哈欠,伸了伸胳膊,起身下地,活力满满道:“那才有精神呀。”
“真不睡?”张东明问。
“睡不着,也不想睡。”唐婉说。
……
……
俩人出了门。
张东明问去哪儿,唐婉说随便,张东明问随便是哪儿,唐婉说后山。
入冬以来一直也没下雪,俩人出了村子,入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枯黄。
天真的很冷,不过今天没风。
然后唐婉穿的也确实够厚,而且又围脖又耳包的,还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那种只分一个大手指的棉手套。
张东明倒没像唐婉那么全副武装,不过羽绒服上面自带帽子,戴上系好也不冷,手插兜里虽然有点凉,但也不至于说冻手。
就这样,两个臃肿的身影,在枯黄的草地上慢慢走着。
然后一路上俩人谁也没咋吱声,一前一后各走各的。
途中俩人还碰到了几个上山去打野鸡的半大小子,有一个还跟俩人“张老师”“唐老师”地打了招呼。
张东明没啥印象,唐婉说是二班的一个学生,叫啥她也不知道。
几个小子走的很快,也可能是张东明和唐婉走的太慢了,总之没一会儿,几个身影就在前方消失了。
渐渐地,前方闪闪的银白一点点扩大。
暑假时跟张东明一起来过后山,唐婉对眼前这河套还挺有印象的,记得也不是太宽,十几米的样子,可这时冻了冰,看着估计得有二十几米。
唐婉在冰面上小心翼翼走着,速度跟蜗牛差不多,然后手臂还一直两遍伸平着找平衡,可身体还是不停地左晃右晃。
“能行么?”张东明回头笑道。
“当……”应该是跟张东明说话分神的原因,唐婉嘴里刚蹦出一个字,就听她“啊”地一声。
张东明反应还算快,在唐婉喊出声时已经冲过来扶她了,不过他跟唐婉离着两三步远,刚抓到唐婉的衣袖,这姑娘已经倒下去了。
然后冰面确实太滑了,他们走的这块刚好还有个小斜坡,情急之下张东明也没控制住身体,脚下一打滑,也倒了下去。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