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暮,朝星星,妄将多添浑一采,不媚假夜成也寒。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步伐跟从,只是躲在少公子的身后低头嚅嗫牵着唐雪梦的手,近了,更近了,隐隐中,都是可以闻到那种先前时候让自己厌烦不已的恶人气息。
“你看他那待死的样子就不像好人。”未待走得更近,唐雪梦突是提了提气息,梗着脖子就是扬出了声音。
不错,唐雪梦所指的人恰就是唐涉,年纪轻轻,此时候只是面容憔悴闭目蜷缩在娇艳女子的怀中,绝不会错的,就是此人,明明才是二十出头,可面黄肌瘦,想来也是往日中纵欲过度,沉湎女色,羸弱如斯,甚至都是让人怀疑其究竟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唐雪梦这人就是喜欢闹些动静,周围的人老早前就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而凑靠了过来,不出所料,即便这唐涉再过不钟外事,可毕竟身处事中又怎么不受波及,虚眯起眼睛,耷拉着手,若有若无瞧了唐雪梦一眼,轻呵一口气,随即就又是摆了摆手,对着身侧不明所以显得慌手乱脚的女子不知呵斥了什么,总之后者就是赶紧跑了。
后仰着身子,那染金的松茸蒲团恍然中有些承不住他,换动着姿势,勉强沉起了一口气,半打不理地就是想要饮酒而睡去。
“唐涉,你他娘的要死啊!”挣红着脸,唐雪梦很少有因为气愤而上头的时候,不过此时候竟是因为自己而如此这般,一时中,虽不想听及其粗鄙言语,可却是打心中觉得仗义。
不紧不慢但没有任何挑衅意味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哦,少小姐啊!申冤来了吧!我猜到了。”一语说完,浑浑噩噩佝偻起了身子,郑重但不拘形地弯了弯腰,“见过少公子,见过少小姐。”
和往常一样,这是一种充满浓浓痞气的厌恶语调,只是这一语,顺就是感觉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公子拳头猛然一紧,看得出,若不是考虑些东西,少公子绝不会让其再度开口了。
其实唐雪梦还想再说些粗言陋语的,可少公子却是转而轻抚了其手示意暂且不必言语,可恰就是在这分明喘息空档,那唐涉却是先且开了口,眯缝了眼睛,竟是向自己看了过来,“呦,这不是那个大美人吗,想我了?”
少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可以诋毁他,但是绝对不能说半句其珍惜之人,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如此一来,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刚刚身后那好端端的蒲团瞬间就是泯灭而去,随之而下,那蜷缩其上的骷髅身子也是飞了出去。
此时候,即便自己再不通事理也是知道,事情好像闹大了,心中突然恍惚,猛就是想起了少公子不过才到这唐家不多时日,威信不全,根基不稳,那左玉心机本就极深,加之这唐涉又是某位长老之子,若是事情不可收拾,会不会日后落得把柄?
思得这里,慌忙觉得脑中凌乱,颤抖着手,急是想要拉住少公子,可并未待得自己触及,唐雪梦的身子忽是扭了扭。
周围本就聚集了很多人,如此这般后就是更为海量,挣了挣身子,唐雪梦猛就是站到了人群中央,“你们脑子有病吗!?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看,难道没见过唐家少公子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