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个辛烨,辛烨又不见了!”
翌日早晨,辛鸢正用着早膳,听见银歌慌慌张张来报时,她夹箸的动作一顿,“又跑了啊。”
“是啊小姐,府里上下都找不过了,就是不见那孩子踪影。”
银歌说着,禁不住气恼,“就说这狼崽子养不熟,小姐对他那么好,他说跑就跑!”
辛鸢搁下手里的玉箸,垂首一言不发。
见状,银歌以为主子伤心难过,赶忙安慰道:“小姐,其实您也不用忧心,李护卫他们已经带人去追了,相信一定能跟上次一样……”
“不!”
她话未说完,便听辛鸢骤然拒绝道。
银歌一怔,“小姐?”
辛鸢不紧不慢地道:“不必追了,让李彦他们撤回来吧。”
“为什么呀小姐?”银歌不懂。
主子在那个孩子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血,难道说放弃就要放弃吗?
“放心,辛烨会自己回来的。”
说这话时,辛鸢眼角含笑,清清浅浅,带着强烈的自信。
这种自信,直到深夜仍未见辛烨回来,开始产生动摇。
望着渐深的夜色,辛鸢皱眉。
难道她想错了吗?辛烨还是无法从心地接受现有的环境?
可不应该啊,若他真急切地想摆脱这人类世界,前两天就应该跑了才对,何须等到现在?
但话又说回来,麻痹对手、蛰伏伺机也是这孩子玩过的。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也许真应该像上次那样派人把他抓回来才是,可只要一想到上次辛烨那憎恶恼恨的眼神,她又将这个想法从心中划去了。
总是用这种强制禁锢的手段,只会将他越推越远,让事情越弄越糟。
各种不同的想法在辛鸢脑子里转来转去,弄得她头疼不已。
见主子这烦闷的样子,刘妈跟银歌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小姐心底明明是焦躁担忧的,但却偏偏不肯让派人出去寻找,宁愿自己一个人干着急,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
辛鸢直等到五更天,终于熬不住,才在刘妈的不断催促下先回屋歇下。
眼睛累极,但心里装着事,躺上床上她也没法成眠,一直辗转反侧,过了许久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只是睡着睡着,忽然感觉自己手上摸到一阵湿潮黏腻的东西。
辛鸢一怔,猛地睁开双眸。
天已微亮,借着这微亮的天光,她看见一只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兔子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枕头边上!
“啊!!”
辛鸢吓得大声尖叫,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小姐,发生了何事?”
随着她的尖叫声,也才歇下的刘妈急急忙忙冲入门。
众人进了屋便见辛鸢赤脚站在床边,手里还有中衣上面还沾着血。
刘妈这下吓得脸都白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辛鸢着急地上看下看,“小姐,您受伤了?伤着哪了?快让刘妈看看……”
辛鸢这会也吓完了,忙解释道:“刘妈刘妈,你别着急,我没受伤……”
刘妈急得就要哭出来,“小姐您别骗老奴了,您看你身上这血。”
辛鸢大力摇头,“这血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