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宿舍的路上我问李子菲“考研好考吗?”
“嗯,我觉得不是很难”
我似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把李子菲的话自动的理解为支持,对一个差生的支持。
“子菲,我得考研为我的人生添点失败的色彩。”哈哈哈哈哈
她什么也没说,我努力的挤着只有差生遭遇鄙视时才会漏出的狂笑。
很快,为期一周的实习结束,我们收拾好行李坐着来时的大巴车,司机在车厢里放一首老歌
越过山丘,遇见十九岁的我
戴着一双白手套,喝着我的喜酒
他问我幸福与否,是否永别了忧愁
为何婚礼上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当年的朋友
2015年5月20号,我打开邮箱拒绝了南京制药公司的入职通知书,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
2015年6月13号,我和赖雨静在女生宿舍楼顶楼放孔明灯,差点把整个宿舍楼都烧了。
今天的宿舍搬的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是我和赖雨静四张空空的床,我们在今天之内必须搬走这是学校下的逐客令。我拉着赖雨静拿着前几天有过几面之缘的校友送我的孔明灯去了宿舍的顶楼,旁边生了锈的晾衣杆上挂着几床被子,被子角聋拉着搭在地上,风起的时候灰尘被全部拦住。
我们站在围墙高度只到腰间的围墙里,透过对面的男生寝室楼窗户可以看见一个男孩子穿着红色的内裤光着膀子吊在高低床的爬梯上探着头和床上的人一起看着电脑屏幕,夏天的楼顶,风是吃不起来的。我们安心的打开孔明灯的包装,点起旁边宿舍地上捡来的蜡烛,太阳光太刺眼我看不到蜡烛上的火焰。我们小心翼翼的提着慢慢鼓起来的孔明灯的四个角,慢慢的拉着它放到了围墙的外面,灯慢慢的落下了,是的它没有飞起来往地的方向慢慢落下去了。
我呐呐道“呀,怎么落下去了”
夏天的风对于一盏灯来说确实可以像海啸一样,能翻天覆地。
“着火了”我们还在楼顶哀叹着我们的孔明灯没有飞到天上,楼下就有几个女生慌乱的大叫。
我和赖雨静拖着拖鞋跑到三楼的拐角,孔明灯挂在宿舍旁的一颗梧桐的树枝上在点着旁边的枯叶,密密麻麻的电线穿过这棵树,在火苗的一米之外。我和赖雨静紧张的看着越来越大的火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旁边都是电线”
“这里可以浇水的,抬水呀”
我赖雨静和小红三个人,轮换着用洗脚盆抬着满满的水,从阳台上把水倒下去,我们一直在跑,来回跑,我们试图从顶楼把火浇灭。知道着火的几个女孩子在阳台的远处看热闹,不知道着火的女孩子们看着我们来来回回的抬着一盆水跑来跑去心里骂我们。
“神经病”
火苗越来越大点着的枯叶越来越大,我们倒下去的水毫无作用。我怕了,我觉得我可能要把整个宿舍都烧了,我可能会烧了整个校园,我可能要去坐牢了,我要让爸爸失望了,我要完了。我开始想哭,开始想去告诉宿舍阿姨着火了。
“火灭了”小红跑着回来告诉我
我抬着装着满满一盆水跑到阳台,看着熄灭的火苗和烧完的孔明灯,和旁边的枯叶。根本没想是谁帮忙灭了火。只急着感谢神仙,没有让我去牢房。
我扔掉盆,拉着赖雨静跑回宿舍换掉我们脚上的拖鞋穿着湿哒哒的裤子,拖着行李箱焦急的关上宿舍门,按了电梯键上的“1”。
我们和这个学校的分别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我以为我们会在宿舍楼下看着宿管阿姨慢慢关上的大门潸然泪下,我以为我们会在校门口的校名下和行李箱合个影,和门卫大叔道别。我以为我们还会像送走李子菲那天站在火车站的门口私人相拥,大声的哭着说我们以后一定要见面哦,一定要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