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江氏商行以第一次参赛,却大冷爆胜的姿势刻入众人的脑中。
其实在这欢呼声中,还是夹杂着不少叹息和骂娘的声音。
尤其那邵家被骂得最狠。
连着领跑了十年,今年你这大热倒灶,实在是让人痛心。
有那看得透的,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这邵家刚刚才吃了大官司,如今正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你没看到那邵少爷今天连脸都没露吗?”
“正是正是,我舅舅的邻居家的小子是那兴顺船厂的奴才,听说这邵少爷此番虽然出来了,但是邵家吃得亏,却是三十年都缓不过来。”
有人马上追问到底吃了什么大亏。
那人摇着头,一副高深模样:“过两日,这邵家就要大摆筵席,说是给这邵如春作福,实际却是有大消息要公布,届时就知道了。”
众人唾他,不知就别装蒜。
再说镇北侯府的那条船,众人也犯了难。
因为这两位主正在为这一场赌注到底谁输谁赢而争辩。
毕竟当时,安楚彬的原话是“灭了邵家的威风”,并非是“灭了江家的威风”,或是“灭了另外四家的威风”。
覃鹄一副欠扁的模样道他自己确实灭了邵家的威风,并无心去争那魁首,如果邵家排在末尾,他大概还要船夫划得慢一点。
而世子爷说他这是强词夺理,不肯认输。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关键是两人素来强势,家势也不相上下,一时倒是不好劝。
覃鹄吊起他那翻上天的眼睛,刺道:“世子爷如果心疼你那两匹马就直说,我覃鹄也并非不肯通融的人,只要你当着面认了,我就此作罢。想必满船的哥们也必然会守口如瓶,传不到安南城去。”
安楚彬被气笑了,好你个覃六,你以为只有你会这招。
当即也学着他的模样鼻孔朝天地笑道:“覃六爷只怕是想明白了,怕自己没法请得那位大人列席,所以才会打算撒泼耍赖吧。”
两人如那斗红眼的公鸡一般,各不相让。
倒是这话题中的主角此刻正坐在花棚里,接过山卿卿送来的金子,放在手中仔细地摩挲了一番。
“原来这赢来的钱,摸在手上,倒真的和普通的钱不一样,难怪这世间如此多赌徒。”
说完抛给山卿卿,“收起来,回去找个匣子锁了。”
江冗牧笑眯眯地看着甄享婉做这一切,一副我十分赞同你的话的表情,回头问富贵:“来旺呢?”
富贵恭敬地答:“来旺说赢了钱要先回账房入账,还要谢公子赏赐。说晚上要请大人和少爷去醉仙楼吃席子,请大人务必赏脸。”
江冗牧回头对着甄享婉道:“这小子只怕是要赶回去和账房分赃,生怕我反悔,欠了答应他的一成。”
但是语气却无半点火气,倒像为自己培养出这么机灵的下人感到骄傲。
“你去和来旺说,要请客就不要抠唆,少爷我可不坐大堂,如果连个雅间都舍不得,那赶快别给我丢脸了。”
山卿卿在一旁生气,我家大人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去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