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话说的，你若是这种信命之人，又何苦还费尽心力将我从玉簪山上叫下来。”毓秀继续道，“我还是与你说了吧！昨天我教了墨儿一套鞭法。今天一早，本想看她成果，却从她身上看到了灵根。”

右护法哈哈一乐，连连甩手，“你就说笑吧！我将她拉来的时候就摸过她的骨，莫说是灵根，就她那般资质，练武都是一块废料。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也不会请了你过来教她。”

毓秀冷哼一声，抱起胳膊，双腿也交叠着，“我还以为你真给我找了个天赋异禀的徒弟，没想到是让我来填这个大坑。”

“也算是吧！”右护法也不忌讳，甩了甩手。拂尘自己从地上浮起来，像被人拿着一样，用拂尘的须裹着把手，给他敲起了腿来。

毓秀笑，“你倒是会享受。不过这次我觉得你看错了，墨儿有灵根这件事儿，错不了。”

“我倒是希望我看错了。”右护法坐起身，摇摇头，“若非卦象所示，就她那样子，我即便是想要刮目相看都难，也架不住她那破坏劲儿。”说着，他竟然还真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起来，“我把她带来的时候，也想过反其道而行之，于是便把她丢到了气运子那里。本想她若是顺水推舟杀了那人，天道一变，日后的事便也顺理成章的给变了。结果她非但没杀了那人，还救了人家，最后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是说她手上的玉镯吗？”毓秀问。

“果然还是让你给看出来了。”右护法有些郁闷，撇了撇嘴，“我还以为能瞒得过你的。”

“那镯子长得稀奇，一般人并不常见，不过你算错了。”毓秀道，“我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在师傅那里。”

右护法又躺下身，懒懒地道，“师傅果然还是偏爱你一些。哪怕是说给我传世之物，也会让你偷偷看一眼。不过说来也是，师傅这几个弟子，一个老不正经，一个懒散成性，一个飞蛾扑火，一个执迷不悟，也就只有你最聪明，讨得了师傅的欢心，天赋也是个顶个的好，现在活得也最滋润。”他感慨似的仰起头，嘲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你的好日子也过完了。”

毓秀伸手弹了一下，明明弹的是空气，可右护法的拂尘却突然改变了力道和方向，围着右护法的头一顿乱敲。

“哎呀！”右护法捂着头，发觉是毓秀捣的鬼，连忙道，“师姐，你这是干嘛？”

毓秀张开手，拂尘飘到她的手上，她仔细看了看，左手捏住拂尘的柄，一转，里面藏着的暗剑被扯出来一截。

“师姐，小心！”

毓秀却并没有在意，反而饶有兴趣的剑整个扯了出来，对光看了看，道，“你还说师傅偏心于我，我倒觉得师傅刚正不阿，现在和山由师兄守着倒也清静，你在这朝阳门不也是逍遥快活？”

右护法摊开手招了招，将毓秀手中的拂尘重新召回自己的手上，又顺了顺毛，“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和你叙上旧，以前可是见面就要打上一架的人。”他站起身，“对了，那刘丫头，你说有灵根，打算怎么办？”

“好说也是我徒弟，往后出门也是挂着做师傅的这块牌子。”毓秀顿了顿，“这些日子，我会让她加紧修炼的。这丫头……假以时日，或许会在你我之上。”

“但愿吧！”右护法走到窗边。门廊外的李子树上已经开得雪白，一只雀鸟在枝干上已经筑了一半的巢了，见人看着，便转身扑棱几下飞走了。

“谁！”毓秀突然道，一甩手，房间的大门便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