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暮色笼罩了整个街道,大道上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旅人走动,没有喧哗倒是静谧。
一匹枣红大马上驮着两个人,男人一直打量着两边的街道的招牌,应该是在找投宿的旅店;女人应该是睡着了,趴在男人的背上,没有束起的头发垂散在两侧,遮挡了眼睛。
男人带着女人在一个客栈外停了下来,大堂里的小二赶紧迎了上来,“哟!客观。”他又探头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女人,嬉皮笑脸的挑了挑眉,“这么晚了,您这是住店呢还是住店啊!”
男子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碎银子丢过去,没有搭理他,“找两间上房,两间房间要贴着的。”
小二不明所以的挠挠后脑勺,但还是牵着马,狗腿子似的跟了上去,“大爷,您这可有趣了,干嘛要两间上房啊!”
阿六瞥了他一眼,一手扶住刘墨默,一手亮了亮腰间的配剑,寒光毕露,小二连忙闭了嘴,转而往里请道,“客观您先大堂坐会儿,要什么东西尽管叫我,我先去给您这马给牵后院去。”
阿六扶着刘墨默进了大堂,大堂里已经坐了几桌人,三桌是过路的商旅,一身胡人打扮,还有人留着络腮胡子,旁边有一桌倒是有点儿意思。
阿六打量着那一桌,八仙桌上坐着四个人,身上穿的是玄都门的衣服,一柄宝剑斜架在八仙桌上,垂下来一颗红珊瑚。
几个人喝得正嗨,还不忘相互恭维一番。
“这次可真是要恭喜云兄了,”一个吊梢眼,扇尾眉的修士举着酒杯,“这杯——我杨某人先干为敬,这往后还望云兄多提拔提拔!”
一个衣冠端正,长得还算温文尔雅的男子笑意连连,连忙举起酒杯,“杨兄谬赞了,我这回不过是升了一点儿小职位,往后的事儿是应该我仰仗你才是啊!”说着,他喝了一杯酒,道,“听说朝阳门请了一位隐居世外的术士前去作法除魔,你们可有听说啊!”
“倒是有所耳闻。”有人点点头,“不过这人谁也没见过,只听说是一介女流,办了场法事,后面就没听说了。”
“我听说啊!她一直住在朝阳门。说是要长久记忆,依照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朝阳门如此张狂,竟然也会栽在一个术士手中,怪哉!叹哉!”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带着轻蔑。
那姓云的倒是淡定,“你们几个啊!”
几人脸色大变,连忙凑紧了,围做一团道,“莫非云兄知道什么内情?”
姓云的坐端正了些,用只有同桌几人的听到的声音道,“我倒是觉得这女子倒是个稀奇的人呢!”
阿六在一边面无表情,偷偷念了个诀,飞了一只飞蛾过去,蛰伏在一个人的肩头,悄悄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肩头熟睡的人口水已经垂湿了他的肩头。他轻轻推了推女子的头,又从怀里拿出手绢来讲其口角的口水小心擦去。
“咦?”旁桌的几人齐刷刷的叹了一声,“莫非云兄认识此人。”
姓云的摇摇头,“就是因为不认识才要找各位英雄前来帮忙了。”
众人更加不解了,“听说那术士跟个闺中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窝在朝阳门里,我们几个即便再有能耐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杀到朝阳门不成。”
姓云的哈哈大笑,低声道,“她能一时不出来,还能一世不出来?据探子来报,近日这术士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