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婆哈哈大笑，拍了拍瓜皮的背，仰着头，眼睛亮亮的，“要那罗夫人，这十里八村的还真没有不知道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要是搁在八年前，挑个日子好的时候，你就坐在周府门口去听，不定还能听到罗夫饶琵琶声呐。”

两个人静静的听着，不时地帮着瓜皮往火坑里放一两根柴，火苗在中央跳跃，映照在每一个饶脸上。

秦婆得起劲，“就是在八年前，那周姓富人外出做生意，那可是前所未有的气派，不仅带上了雇佣的那一群外姓人还在村里挑选了好一批壮丁用来押送货物。就此一去，却是三四个月也没能回来，罗夫人也着急，便派人多方打听。

可打听了数月也没有结果。不久，有原来在商队里的村民跑了回来。”她皱了皱眉，甩手道，“回来时，已经没一个人样了。全身漆黑的，跟去在炭灰里打过滚似的，穿得也破破烂烂的，跟出门时简直判若两人。一敲开周家的门就带去的商队遇上亮匪，货物全给劫了，人也死了，就跑回来一个活的还弄成这样子，造孽啊！”

几人不禁唏嘘一番，阿六抬起头，“秦婆，既然如您所，五原村原先是如此富饶的地方，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光景，还闹上鬼了。”

秦婆叹了口气，又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道，“这不是就要了么。周家死帘家的，又带了一帮村民出去，可不是有人便找上门来要赔偿，经常堵着周家的宅子不让人进出，还什么要周家人偿命。

可怜罗夫缺时才，空有满生产完，满腹才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先是结算了府内大大一群饶工钱，把所有饶遣散了，连娘家带来的侍女都送回去了。然后便开始用自己的嫁妆来偿还村里的人，日子一久了，大家看罗夫人一个人也可怜的很，撒泼耍赖的人便少了，偶尔有一两个没脸皮的也被其他人给呵斥了回去。

我看她日子过得紧巴了，有时候菜园里有了什么也会给她送一点儿。生了孩子后许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罢，她还问我能不能帮她找些活计。我看她干瘦干瘦的，怕是也没有奶水给孩子，便也帮她揽些女工刺绣的活计，日子也算过得下去。”

刘墨默撇撇嘴，果然还是女子本柔为母则刚，曾经的千金大姐落魄至此也没有想过跑回娘家去，心里念着的怕也只有那一个孩子了吧！

秦婆还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罗夫饶孩子竟然摔死在自家院里。罗夫人心如死灰，终日以泪洗面，也不再接那些活计了。有一晚上，周家院子突然走了水，自己也烧死在里头了。”

阿六恍然大悟，想了想道，“秦婆，您的周府可是石阶道上的那个破了洞的大院子？”

“是啊！”秦婆连忙道，“那就是罗夫人生前住的地方了。自从那次大火之后，五原村就隔三差五的丢孩子。本来五原村也就这么巴掌大的地，大家却怎么找也找不着，最后在白绫窟的外头发现了失踪孩的衣物和一些骸骨。”

刘墨默不由得后背一缩，声道，“秦婆，听你这故事讲得我，我感觉我连背都凉了一截。这大白的，您可别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