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玮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秦琬。
对他而言,秦琬就是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臭虫,走个过场判个死罪就已经足够,不值得也没有必要让他投入太多精力。
身为同州冯氏的冯玮,关注更多的是朝堂上的云波诡谲。
叱咤朝堂才是他的追求。
尤其是眼下,太子集团和秦王集团的冲突几乎白热化,两个集团的麾下官员都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赢了就飞黄腾达。
而输了,估计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甚至会丢掉身家性命。
安庭只不过是地方上的恶霸,还够不上这个层次,他见冯玮神色怏怏,以为冯玮心有不满,当即微笑道:“此番有劳冯兄,稍后我差遣下人往冯兄府上送去五百贯,冯兄拿着买些酒水。”
冯玮提了提精神,对于他来讲,五百贯也不是个小数目,有了这么一大笔收入,精神还是有些振奋的。
“安贤弟,你还有什么手段要用,只管吩咐人去办就是,县衙的小吏们你也都熟识,就说我吩咐下去的就行。”冯玮不屑于在秦琬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但知道安庭肯定还有要求,心里虽然有些看不起安庭,但毕竟拿人手短,也就任由他去了,左右不过是个贱民,怎么折腾也翻不了他这片天。
安庭涎着笑脸连连点头,“多谢冯兄。我知道冯兄出身高贵,平日又要掌管一县大小事务,肯定是不屑和秦琬多做纠缠,那是您身份地位崇高,即便是不搭理秦琬,也没人敢背地里说三道四甚至冒犯您的威严。
但是我安家不过小门小户,没有冯兄您的家世,我若只是简单将秦琬杀了,怕是那些贱皮子热血冲动之下还会有人跳出来与我安家作对。因此我一定要将秦琬好生炮制一番,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重新树立起我安家的威名,也算是杀鸡骇猴了。”
冯玮点点头,对这些芝麻绿豆一般的小事没有一丝兴趣,“你去安排就是,我虽然只是少府,但蓝田县以我为尊,你拿了我的口令,下面的人都会竭力配合你的。”
安庭拱手道谢,辞别冯玮径直前往大牢,一路上阴沉着脸恨恨想道:
“秦二郎啊秦二郎,你铁骨铮铮敢和我安家作对,在你的带领下,那些贱皮子都忘了我安家的威名,竟敢冲着我安家龇牙咧嘴。直接把你杀了,实在太便宜你了。我不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这些贱皮子大概还当我安庭是泥塑的菩萨,一点脾气没有呢。”
牢头是蓝田县本地人,安庭没少花力气结交。
实际上蓝田县的小吏、捕快、牢头等人,安庭都花了力气结交。
他是巴结上了县丞冯玮,但不论县令、县丞还是县尉这些有品级的官员,总不会一辈子待在蓝田,迟早有一天会调动的。
但是小吏、捕快这些人,却一辈子都窝在蓝田,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地头蛇,把他们笼络好,有时候起到的作用甚至会比巴结冯玮还大。
与牢头寒暄片刻,安庭就说明了来意。
牢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安老弟,原本我见你消停了一阵子,还以为你改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了,现在看来安老弟你风采依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