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荨迈入那道铜门,心情有点沉重。
每次进入这里,人总是压抑的,单单想着要与费南城同处一室,她就够烦的。
也许,这就是她楚千荨的命吧
喻妈指派了两个下人过来,帮着她把行李袋里的物品拿出来,一一摆放到该有的位置。
很快,又有一拔人进来了,为首的中年男子,肩头挎了个大包,一路招呼着身后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把手里的包装裹放下后,给背包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
“这是什么?”楚千荨不知道包裹里的什么东西,走过去问。
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您是少奶奶吧我是余寒舟,费氏所有的装修与修萁全都被包揽。”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撕着包装裹。
撕开了包装,楚千荨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块又一块的木料。
然后,安装师傅不再搭理她,开始专心干活儿。
不一会儿,就把一张榻榻米床装好,并搁放在了墙角边。
余寒舟收拾了工具离开,片刻后,先前离开的那几个下人拿着打扫工具进来,没过几分钟,房间窗明几亮。
楚千荨看着墙角边摆放的小床,走上前细看,无论款式、材质,颜色、甚至上面雕刻的暗纹都与酒窖的那把榻榻相似。
这床莫不是给她准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至少,她免除了与费南城同睡一张床的烦恼与尴尬。
她与费南城素未平生,陌生的两个人,如果躺在一张床上,那感觉一定怪怪的。
整个下午,楚千荨都没看到费南城的影子,以前住对面的小阁楼,空间虽狭窄,却能随心所欲,现在搬到了这宽敞的房间,她到显得十分不自在了。
做什么都提心吊胆,深怕他突然袭击,那她就成惊弓之鸟了。
她搬离阁楼后,喻妈就把那房间锁起来了,等她转回去时,吃了闭门羹,只好又转回了屋里,幸好,房间隔壁有间小书房,那间书房不向阳,光线并不好,里面的陈设也比较简单,书柜上摆放的书寥寥无几,还几盆高雅之花,正在灰暗的地方独自绽放。
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
楚千荨抬头看了看,迎着窗外射进来的那抹阳光,她动手把兰花搬到了窗台下,让兰花吸引一点阳光,有了阳光的照射,相信它会生长得更好。
又从书柜上随便抽了本书,巴金的家春秋,这本,她喜欢很久了,以前也看这几遍,许多情节她还能倒背如流。
再温习一遍也不错。
看了会儿,觉得困了,楚千荨趴在那张小桌子上就睡着了。
费南城回来时,准备进小书房看他的兰花,半只脚刚踏进去,忽地,就发现了里面趴在桌上的那抹人影。
退出搭进去的那条腿,他飞速转向了洗手间,房门合上,不多时,从里面传出哗啦啦水声,稍后,水声停了,门打开时,再现身的费南城脸上皮肤全是褶子,是刚才对着镜子,把那半箱子鲜活皮肤给一点点黏上脸上的。
出来时,白管家已经悄然直立于一旁。
费南城轻挑眉毛,脸上并没什么表情,白管家赶紧解释,“今天上午,您吩咐让少奶奶明天搬进来,估计是喻妈太着急了,上赶着今天就让少奶奶给搬了进来,这件事,喻妈做得不妥,少爷,等会儿,我会说喻妈的。”
白管家这话偏袒喻妈呢
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喻妈这事办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