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虽然累,但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想想家里盼望她的弟妹,安静的身上又充满了劲儿!今天苏木卖了三两银子,狍子卖了二两,一共得了五两银子。可是买东西一下子就花去了一半,安静不由的感慨,这钱真是不经花呀,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辛辛苦苦捡了一秋天的麦穗,一顿疙瘩汤就给扒拉没了。看来还得继续进山,因为马上就要春种了,家里虽然没有地,但是安静想着在种地之前能买上那么一亩半亩的,好逮姐弟四人的粮食有个着落,老这么买粮食也不是个事儿啊!再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雨季来临之前,得把房子盖好。现在住的茅草屋已经年久失修了,可是经不住雨淋,到时候倒塌了,砸伤弟妹们就不好了。
安青一路思索着,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抬起头看看太阳,大概一两点钟的样子,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安静第n次的歇气后,继续缓慢且艰难地走着。安静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被冷风一吹,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天色渐渐暗了,直到太阳落了山,安静才看见,暮色中的青山村。
从村口到家,是一段上坡路,安静直起腰呼了一口气,咬着牙用上吃奶的力气往前推着,此时,手心火辣辣的疼,脚底肯定也起水泡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又疼,又累,又饿,又渴,可她得坚持着,为了对得起死去的安静,也为了重新活着的安静,还有那在家中期盼她归来的弟弟和妹妹。
突然手中的板车被人夺了去,安静抬起头就见栓子叔家的青山哥,两只手推着板车,歪着头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
“青山哥,你怎么在这儿?”安静有些奇怪的问道,因为这条路是通向山坡上的,在那里只有她们姐弟四人,而青山哥家又在村子的中央,出现在这儿,着实的有些奇怪。
高青山歪头看向安静,见她累得脸红气喘的模样,责备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余下的只有心疼。“我听村子里赶集的人说你去镇上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说你也是,我家就有牛车,天天往镇上跑,放着现成的车你不做,偏要推个板车去赶集。还买了这些东西,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姑娘家的走在路上多不安全呢。”
听着高青山略有些责备的话,安静嘿嘿的笑了:“我早上卖的东西太占地方,青山哥的牛车若是拉了我,可就坐不下旁的人了。那不是耽误生意吗。栓子叔和婶子,可是指着这牛车多攒点钱,好给你说媳妇呢!”
见安静竟然用这话来打趣他,且说的那般没心没肺。高青山有些气急,想也不想的张嘴说道:“你明知道我…”话说了一半,见安静一副疑惑的模样,剩下的话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么些年他一直喜欢着安静。安静和槐花同岁比槐花还小上半年,两个人从小就要好,经常在一起玩,因此他也常常和安静在一起。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