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程也哪里见过见林臻这副模样,一时手忙脚乱,“我也没欺负你吧……”
蹲在墙角的人,似乎是真的压抑极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眉眼低垂,肩膀无规律地颤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又掺杂着克制。
程也挠头,不知道该什么:“那个、糖……”
不知过了多久,林臻才缓缓抬头,望向他,无声的沉默,道谢,语调平静,有点儿疏离。
突然,一束光打过来。
是艺术楼的保安:“谁在教室里?”
“……”
“跟着我。”程也拽住林臻的手,趁其不备,一溜烟儿跑进楼道,轻而易举甩开保安。
林臻停下,呼气,心跳加速地厉害。
实验高郑
艺术楼。
林臻推开音乐教室的门,烟雾缭绕,呛得她皱了皱眉。
“为什么躲在这里?”
“臻臻,我知道……但是、让我一个人静静。”程也无奈,他知道她一定会找到这里,只是不知道这么快。
撤职检讨……程也昨晚便料到聊,可如今真被撤职,心中五味杂陈,到底不清是哪种居了高峰。
“……”林臻迟钝三秒,“那我等你。”
程也背对她,枯坐着,眉心聚拢,愈蹙愈紧,任由烟燃到手指,烟雾弥漫,模糊了视线。
“臻臻”程也被声音拉回思绪,顾不得手里燃着的烟,紧张、慌乱、不知所措,拦腰抱起,往楼下跑。
“放、我下来。”林臻喘气,没过三秒,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什么东西搅着,恶心、难受……一齐涌上来,扶着墙呕得撕心裂肺,眼圈红得厉害,额头沁出冷汗,整个人都虚脱了,没有气力,低声提醒,“程也,烟。”
“臻臻忍忍,我送你去医院!”程也掐了烟,踢开老远,心疼,又懊悔自己这般行径,竟不管不鼓呛着了她。
贺贯祺刚点着烟吸了一口,便见程也抱着林臻从楼梯口出来,迟钝了几秒:“……她怎么回事?刚才上去时不还好好的嘛。”
程也停住,直勾勾地盯着他,“把烟掐了。”
贺贯祺:“……”
医院。
诊室前的走廊,坐着不少人。
贺贯祺轻拍程也的肩:“……不会有事的。”
贺贯祺觉得他大惊怪了,只是被呛到,再,常吸烟的人,肺腑都能染成黑色,也没见一时半会儿就怎么着的。
诊室的门打开:“下一个。”
“臻臻?”程也“蹭”地站起来,抱住她,勒得林臻险些喘不过气,“怎么这么快?”
林臻别过头,推开他,手指蜷着,扣指甲:“我、没事,老毛病了,胃不舒服而已。”
“胃疼不是毛病。”程也盯着她,视线下滑,看了几秒,“我去办住院手续。”
林臻拉住他:“不用,我回去休息几就好。”
“臻臻,听话。”
林臻摇头:“我……不想住这里。”
“……好。”程也想起什么,又拗不过她,拿她没办法,才,“那我搬去公寓照顾你。”
林臻有些迟疑,又点头。
竖日,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