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桌上的一杯热水冷透了之后,才听见晏知离缓缓开口。
“她若是晏识安的人,那就把她变成我这边的人。”
“要永远的变成我这边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男子将猫放到了凳子上,轻轻起身,眼眸底下带着笑,又带着些盼望,他一字一句的说到,像是想将那个人永远的锁在自己身边。
余安有些茫然:“二哥,你不会是”
“把猫看着,墨尘从玄狱里给我找了几个人练手。”
余安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晏知离拿起了折扇便出了屋门。
“喵呜”斑点猫轻轻叫了一声。
“看来又有人要遭殃咯。”
......
破庙里边儿不见一丝光亮,唯有几柱月亮的光束照在了那一尊残缺的佛像上边儿,散着幽冷的暗光,下边儿早已沾满了灰尘的黄布却是被鲜血打湿。
“啊!求求您放过我!求您了!”地上的人腿已经被打断,弯成了不自然的弧度,脖子上的血痕稀拉拉的挂着血丝,一双手也被掰断,腰腹间却是少了一块儿肉,看着像个无底的深渊,发着血光。受此折磨,应是早该死了去才痛快,可现在却仍是吊着半口气儿。
“效果不错,看来我的手法又精进了些,这样都还没死。”男子面上溅着血珠,润白的脸被月光显得极为苍白。
“求您了,直接杀了我吧。”地上的人露出了半张脸,竟是在金陵的那个瘸腿老人。
“杀你?这么快就杀了你,又怎么能让我愉悦呢?”男子拍拍手,墨尘便从庙外拿了几根树枝进来。
男子将树枝拿了过来,对着地上的人的腰间便插了进去,又向腿上左右插了一只树枝。
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夏夜的宁静,轰隆隆竟是打起了雷来,惊现的闪电照亮了破庙,一身破烂的老人左右两腿插着两根树枝,浑身没一块儿好肉,却还在无力地喘息着,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尸体,干瘪且没有灵气。
终于,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晏知离!你一定会跌入地狱的!一定!”
走在破庙外边儿的男子,听见了这一声凄惨的吼叫后,并未恼怒。
“我本就是从地狱来的,连太阳都照不到的地狱呢。”
他本就来自红焰四生的泥沼,又怎会惧下地狱呢?
连夜的暴雨退散了夏日最后的一点余热,残花败了一地,积在屋檐上的雨水累成小珠顺着檐角滑落。秋风料峭,叫那已经历经了大雨摧打的芳菲仍是不住地打颤。
“叮!请宿主给男主喂药,以升高亲密值,并阻挡男主对女二好感的上升。”
姜念还在睡梦中,便被系统的一句提示音给唤醒,若没有系统的这个任务,她这几日也会去升一升同晏识安的亲密值,并阻截洛楚楚,晏识安始终都对自己的情感带有的是一种兄妹情以及愧疚,而洛楚楚不同,洛楚楚一开始就是奔着男女情而去,从上京奔波到金陵又到杭州,堂堂一个公主竟甘如此,再冷的心也会有些触动。
想到此况,姜念立马蹦了起来。收拾一番后,去到了正在熬药的灶房,中药已经煨地窜了些泡,浮了些药渣顺着药罐留到了柴火上,浸了满院的药香。
姜念环顾了四周,并未见到洛楚楚的身影,便自己将熬好的中药倒在了碗里,端向了晏识安的屋子。
“念哥!你干什么去?”余安刚从屋子里出来,便对上了端着药的姜念。
“你是要去给晏识安送药?”余安有些惊,又想到了面前的姜念正是那当初一心想要嫁给晏识安的定平王妃,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我,我去给五公子送药啊。”姜念并不避讳,直直便说出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可面色却有些不好看。
“怎么你去给五殿下送药,这么不开心?”余安似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姜念无奈地甩甩左手:“谁乐意呀,那么早起来送药。不说了,待会儿药该凉了。”姜念端着药便小步跑了起来。
噔噔姜念敲了敲晏识安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去,却并未关门。
“念姑娘?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楚楚呢。”姜念面上挂着淡笑,绕到了晏识安床边,心底却是在想这晏识安果然已经把洛楚楚对他的好当成了习惯。
“昨夜雨声太大了,便睡不着,今早醒的早,路过灶房,便将药给您端了过来。”姜念将药放到了晏识安面前的小桌子上。
“那便多谢念姑娘了。”晏识安感激地看了一眼姜念,随即自己便将药碗给拿了起来。
“请宿主喂药!”
“五公子!”
“怎么了?”晏识安一怔。
“那个还是我来喂你吃药吧,这个,您还伤到了右手不是?”姜念将碗从晏识安手中拿了过来。
“无妨,我可以自己来的。”晏识安并不想劳烦姜念。
“没事儿没事儿,我来。”晏识安终是拗不过姜念的,只能低头喝着姜念用勺子送来的药。
女子一手拿碗,一手喂药,不时打了几个哈欠,似是很困的模样。
屋门外闪过一个人影,停在了一旁的小窗边。
“这么困还要来给他送药?”
男子正思考时,却见一女子已经咋咋呼呼地跑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女子刺耳的声音响起,正在给晏识安喂药的姜念手一抖。
“完了,完了,又来了。”姜念心中多少有些不满,自己要攻略晏知离,还得帮着姜茹看着晏识安,别人也就算了,可那姜茹长得和她那姐姐方柏妍一个模样,姜念能来到这儿做任务,还多亏了方柏妍将她推下了海水呢。
挂上假笑,姜念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洛楚楚:“公主早。”
洛楚楚气势汹汹地抬步朝姜念走了过来,一挥手便将巴掌举了起来。
一阵掌风旋过,意识中的痛感却并未落在姜念脸上。
“我晏知离的人,你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