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同意的吗?”
没有声音。
“好,既然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按照目前的方向进行了。散会。”收拾好文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
“Iralia , e ies .”希绒已经换了一个意大利贴身助理。经过了之前的事情,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已经不知道还能相信谁,这些为了逐利而毫无原则的白鸽人,希绒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但是她没有办法,如果所有人都如此表现,真正病态的或许就是她自己。这个社会怎么了,还是我过洁世难容?希绒内心的不满与怀疑,并没有找到理想的答案。“爸爸,如果您还在,会对我说什么呢?给我一点启示好吗?”希绒曾经这样呼喊。内心的无助与迷茫,却只能换来外表的更加坚强如铁,杀伐决断。她只放心一个只身在国外的女子,于是找到了她。这女子,脱离了自己的土地,不就像现在浮萍一般的自己吗?只有同命相连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她深信这个道理。
“囡囡啊…….”看样子她的妈妈已经等候一段时间了。
“您怎么来了,我只有十分钟时间。”希绒面目表情的逐客令却换来对方更加热络的搭讪。
“哎呀,怎么和妈妈说话呢你这孩子。还摆起总裁的谱啦。这几天去哪里了妈妈都担心你了。”老女人一脸堆笑,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两人之间母慈女孝一样,让希绒分外诧异。
“妈妈,您这样说话让我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之前发生什么您是怎么当不存在的?是不是我现在变成一块血馒头,您也会满脸堆笑的吃起来呢?”这一问激怒了她。眼神的杀机却被瞬间掩盖,还是一副谄媚的样子,虚伪得有些肉麻。“囡囡,毕竟是自家人,咱们关起门来说。”说着把希绒推进房间,两人面对面坐下。金母娴熟地拉下百叶窗。
“囡囡啊,你听妈妈一句啊…..”
“妈妈,您是不是觉得您生了我,我就一辈子欠您的,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潜力以及尽我所能创造的所有一切,都是您的?都应该拿去填补您的宝贝儿子的窟窿?您是不是这样想的?”终于把这一切积怨说了出来,希绒感觉到了一种分外的释放与解脱。
“你这孩子是精神不正常了是吧?反人类了是吧?早知道你有今天我真后悔没在你出生那天捅死你。”顿时的凶神恶煞让希绒毛骨悚然。她从来没想过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多年她百依百顺,消化她所有的坏情绪和对命运的委屈,无数次地填补哥哥造成的窟窿和后果,尽管自己有不满,但从来都被妈妈巧妙安抚回来,像是太极般柔软而无形,却被迫吞下一个又一个委屈而有苦难言。如今的这次忤逆,竟然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原来自己在母亲心中,就是这样一颗棋子,当棋子不再甘心做工具,恨不得直至于死地般的痛恨。竟然有母亲对女儿是寒彻骨的痛恨呐。希绒感觉脑子像是炸裂般。
“咱们家族女人是有精神病遗传基因的,每一代都有一个,上一代是你表姨,这一代我看就是你。你真该到医院好好治疗一下了。”
这话并不是突如其来,早在这几年,妈妈每当引导她顺着自己的意思咽下委屈的时候,都会说一些类似的暗示,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希绒是怀疑过自己的。但直到今天,她不再怀疑。她想活下去,作为一个独立的,不肯被操控的灵魂活下去。
“我要去开会了。您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就先回去吧。”希绒平静如水。突然切断一切情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骚扰到你了是吗?”
希绒不作声。
“你倒是说话呀。以后我们的关系要怎样走下去。”
希绒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感觉好陌生,似乎是从来没有这样打量过自己的母亲。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气色比自己这个年轻她三十岁的女人都要好的多。而自己,则经常累到虚脱,病弱到不行。
“妈妈。”希绒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你就像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大毒蜘蛛。”她连自己都诧异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