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希绒坐在床边,看着眼睛微睁的母亲,轻声问道。
“希同......“母亲意识模糊,开口呼唤的竟然不是握着自己手的女儿,而是仍在楼梯口抽烟的儿子。
“叫那个人过来。”希绒抬头侧脸和旁边站着的疏荣说道。
“好的。”疏荣配合着出去叫希同。“伯母刚刚醒过来了,在叫你。”
“妈,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吓唬我了好吗?”希同半跪在床前的地面上,双手握着金母的手,眼中甚至泛出了泪花。这让旁边的疏荣备感吃惊。明明刚刚还是悠哉悠哉地吸着烟,这会伤痛欲绝感人肺腑的样子倒是新手捏来,演技暴表。这让他意识到,可能眼前这个男人和第一次见面时的诚恳与从容有所出入。
“妈没事,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多大的人了,说哭就哭,不觉得丢人嘛。”似乎更像是心满意足的娇嗔训诫,视旁边同样守候在床边的希绒如同无物。
希绒见已无大碍,深深松了一口气。“医生,目前情况怎么样?”仍旧忍不住急切地询问刚刚来查房的医生。
“请放心,患者已经抢救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千万不要刺激到患者,留院观察一阵子比较保险一些。”
“哦,好的,知道了。”希同回答道。“听到了吗?以后不能再惹妈生气了。”希同在一旁附和道。
“我惹妈生气,那你干什么好事了吗?妈妈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受刺激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希绒牙尖嘴利的回应。
“咳咳”,金母咳嗽了两声,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示意两人不要再吵了。
“我呀,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两兄妹的感情。亲兄妹,一家人,怎么就苦大仇深见面就跟血海深仇一样?这要是我改天真的撒手人寰了,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怎么去和你们的爸爸交差啊。“金母说着不禁落下了眼泪。
眼前的情景让希绒心里非常不好受。自己为金家付出一切,为了守住对爸爸的诺言,为了让金氏在自己手中能更更上一层楼,希绒几乎舍弃了一切其他同龄女孩正在享受着的生活,多年来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像个工具人。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让母亲满意,细细回想,感觉自己失败极了。家人如此,赢得世界又有什么意思呢?
“希绒啊,妈妈听说你最近和罗氏走得很近对吗?”
希绒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来的,“说到走得近,某人恐怕走得更近吧?”希绒斜眼看了下旁边的哥哥。
“你真的确定非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方式说话吗?妈都这样了。”希同冷静的回答中带着愠怒。
“妈妈告诉你啊,罗氏那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小心一点啊,最好能不交往就不要交往。”金母气息并不稳定地嘱咐。
“目前的情况只能是两家合作了,没有什么坏处啊,大项目一起开发,很多其他企业都有这样的经历。”希绒解释道。
“我们两家的过往,你不懂!你这孩子,还是太天真!”说着金母突然咳嗽起来并且越发急躁,希同赶紧叫来了医生。
“病人刚刚镇定,需要休息,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太多人围着比较好,免得患者再受什么刺激。”医生说。
“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我来照顾。”希同对着二人说。
“那有什么事马上打我电话好了。”希绒多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哥哥说话,也是源于一种无可奈何。说着拉着疏荣走出了医院。
疏荣静静地陪伴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尚在理解和理清中,并且深深觉得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不便参与过多或是发表意见。这种时刻,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安静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