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抿了抿唇,抬起手来摸了摸九儿的脑袋:“你姨母千里迢迢来看咱们,咱们可得要好好接待才是。”
“她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娘亲却还总说她是为了咱们好,反正我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究竟哪儿为咱们好了。”
盛夜歌看着九儿快要能够挂住油壶的嘴,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孩子,丝毫不懂隐藏情绪,开心难过,喜欢讨厌,都写在脸上。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做给别人看的。就如同你姨母,她明明不喜欢咱们,嫉妒我是嫡长女,害怕我夺走她的东西,可是却要装作待我极好的样子,好为自己博得一个善良仁厚的名声,她一年半载来看看咱们,既能够看看咱们过得有多惨,又能够赢得外面那些人的夸赞,一举数得,多好。”
九儿蹙着眉头,似乎没太清白,只是过了一会儿,却又开口问着盛夜歌:“娘亲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她,我可以表面上尊重她,暗地里想办法整她?”
盛夜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孩子,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且瞧着……”
马车很快就到了盛夜歌母子二人面前停了下来,盛清音掀开马车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姐姐,九儿,你们是刚从山上回来吗?上山做什么去了啊?”
盛夜歌却没有回答,只牵着九儿抿着唇看着她。
盛清音有些莫名,被盛夜歌这样的眼神看的平白生出了几分心虚来:“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盛夜歌冷笑:“清音妹妹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看看我被你害的有多惨?”
盛清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嘴唇微微抖了抖:“姐姐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了呢?我不过是几个月没来看姐姐,姐姐就生气了吗?这次我来,给姐姐带了好些新衣裳新首饰呢,还有九儿,我也给九儿做了几身衣裳,还买了许多好吃的。”
“别装了。”盛夜歌不为所动:“此前我遇见了当初你买通来害我的人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那日,是你借口说最近眼皮总是跳得厉害,不是什么吉兆,害怕出什么事情,让我陪着你去寺中小住几日,我便陪你去了。”
“是你让人穿上你的衣裳,假扮成你的模样,夜半三更佯装被人拉走,我担心你跟了上去,却被反锁在了斋堂,被人下了药,而后污了清白。”
“你却在事后找来方丈为你作证,说你在佛堂诵经祈福。还让那男子说与我早已经两情相悦,是我约他到寺庙斋堂私会私通的。”
“那男子却在第二日就消失了,让我一个人沦为笑话,被践踏侮辱至此!”
盛清音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慌乱,却被盛夜歌看得清楚明白。
盛夜歌眯了眯眼,看来,她的猜测,全都是对的。
盛清音还在试图掩盖狡辩:“姐姐你是从哪儿听谁嚼舌根听来的啊?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不是我啊……”
“我方才就说过了,我之前遇见了当初你买通来害我的那个男人了。”盛夜歌定定地看着盛清音:“你是不是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可是没想到吧,你百般设计,却仍旧有漏算的一天。”
“你还不承认吗?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我拿出证据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