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自从在同学的老乡会上认识了安闲,陈老师的心脏就像被装了发条一般,只要想到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会忍不住怦怦直跳,那张并不白净的脸也会瞬间变得通红。
每次都这样,每一次他都要偷偷看看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一旦学校不上课,又不需要备课的时候,他的一双腿脚就好像认识路一样,不自觉地就会朝着安闲上学的医学院走。
陈老师对此有些苦恼,但又觉得分外甜蜜,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有牵挂的人是一种很满,很充实的感觉,因为有这种感觉,生命好像变得完整起来,不再像原来一样觉得空荡荡的。
而每一次陈老师见到了安闲,他的那颗漂浮着心好像才能落到实处,虽然节奏比想念她的时候更快。
安闲呢,从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到后来成长为知名、美丽的大学生,性情一直都有些腼腆,很容易害羞,每一次陈老师来找她,她心里虽然高兴,可还是忍不住会低下头,然后快走两步,和他一前一后拉开一段距离,直到觉得没有人会看到了,才脸颊绯红的低着头和他并排走。
她的羞涩,并没有改变陈老师想找她的那颗心,相反的,她的害羞,更激起了想保护她的欲望。
安闲从小到大和男孩子都没有过太多接触,男女间的爱情她更是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常识还是她从书本上,从同宿舍小姐妹的聊天中知晓的。
现在突然有一个算起来还比较优秀的男孩子追求自己,她的心里其实还是蛮高兴的,虽然她的表现显得手足无措,那是因为她性情本身的腼腆,还有她的举棋不定,她既有些害怕被同学们知道了有男孩子追求自己,又有点小虚荣,想把有人追求自己这事骄傲地告诉给同学。
可其实,这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陈老师第一不是那种很帅,让亿万女孩子着迷的类型,第二不是什么大款,可以随意地甩钱给她让她买买买。
同一个宿舍里那两个到现在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室友先不要说了,其余的那几位找的对象随便一个都是很出色,不是一掷千金的大款,就是土生土长的北京本地人,无论哪一个,都是可以在她们结婚以后,不需要太过奋斗,就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最差的也会在结婚以后就会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真正地在北京安家落户。
而她如果真要和这个她从开始就一直称呼为陈老师的男人走到一起,也就注定要么永远租房,要么两人艰苦奋斗,勤扒苦做,起早贪黑,费尽周折,在北京安下一个小小的家。
因为这个,安闲虽然开始就明白了陈老师对自己的心意,但她的内心还是有些犹豫。
而确定愿意接受他成为自己的恋人,还是两个人认识半年以后,也就是陈老师不折不挠追求了安闲半年以后。
陈老师虽说是个男人,心思不像女孩子缜密,但他知道安闲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自己去找她,两个人也是连说个悄悄话的地方都没有,自己住的是任课学校给安排的集体宿舍,本来就不大的屋子还被安排住两个人,安闲去他那里也是不方便。
天气已经渐渐冷了,他们又不能老是围着公园转,或是去看一场场并不便宜的电影吧,陈老师思来想去后,决定在安闲和自己的工作单位之间的位置租一间小屋,平常还都是各住各的宿舍,约会的时候呢,就去小屋,做做饭,说说话,都极其的方便,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租好房子,把里面需要的东西买妥以后,一个星期天,陈老师骑着自行车去安闲的学校接出安闲后,他就带着安闲去了那间小屋。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说真的,安闲吓了一大跳,她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和陈老师发展成为恋人关系,怎么陈老师就想和自己同居了吗?
想到这,安闲有些生气,转身就要走的时候,陈老师才明白安闲误会了,他忙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我觉得我们俩都是从外地来北京的,我,我租这间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们偶尔可以在这里做做饭,也或者可以在这里跟同学朋友聚一聚。
嗯,就算是在这里有了一个家,可以想说就说什么,你和我,一个人想独处时也有一个地方。还有,现在外边越来越冷了,我们不能总是去公园,电影院。”停顿了一下后,陈老师又赶紧补充说道:“你放心,我是没有你想的那种歪心思的。”说完,他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安闲忍不住笑了,她抿着嘴,脸上是笑非笑地走到陈老师放置煤气灶和菜板的桌子那站着,陈老师一看,马上明白了,眼睛里盛满了惊喜,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他准备好的西红柿、小青菜,还有别的几样菜,屁颠屁颠地去房间外面的水龙头那里洗,洗好后拿回来后递给安闲的时候手有些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