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他想了一下,“你……果然是……罗佑……”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又笑了一下,“重要的是,我们能改变你的现状。”
“我的现状?”孙瑞大笑起来,“你能改变我什么现状?”
“嗯……”男人朝着酒保努努嘴,孙瑞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口道:“酒保……你先去后面,我们说话……你别听!”
“好的少爷。”老酒保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吧?”
男人凑到孙瑞耳边:“你现在,并不受市长的信任吧?”
孙瑞一下子醒了酒,从腰间抽出枪,指着男人的额头,“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罗佑?”
男人摘下眼睛镜,他的左眼上有一道静心触目的伤疤,左眼几乎全是眼白。
“我可以帮你获取到市长的信任,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协助我把那个人救出来。”
“那个人?”孙瑞笑了笑,“你果然就是罗佑。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么?”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男人小口地呷着杯中的液体,“你的本质并不坏。”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信任。”孙瑞收回了枪。“你应该也知道,市长是我的父亲。但是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没见过我的母亲。父亲告诉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也没有再续娶其他女人。我的童年,印象里只有华丽的房间,和一堆毫无生气的玩具,以及一摞厚厚的书。用父亲的话来讲,身为高层,就必须要做好舍弃自己喜爱之物的觉悟。”
“那你的童年还挺惨的。”男人说道。
“后来,父亲把我调到了南区,让我登上了大侦探长的位子,替他管理南区。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父亲,独自做事,最初有慌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怎么样才能让父亲开心。可我一直也没能找到方法。最终父亲和我的关系越来越远,直到形同陌路一般,仿佛我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下属。”
“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段时间的。”男人放下酒杯,“那么,我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我同意了。”孙瑞说道,“但事先说好,你们的人一旦离开监察区,我会视为逃狱,对你们再次展开追捕。”
“你能帮我们救人就已经很感谢了。”
“所以,你要怎么帮我?”孙瑞反问他。
“到时候,我们配合你演一出好戏。”男人点了一根烟,重新带上墨镜,转身摆摆手,“走了。”
“不送。”孙瑞没有回头。
刚离开酒吧,男人拐进了一条小巷里。
“怎么样老大?”沈清筠问。
“一切顺利。”男人摘下墨镜,轻轻撕下脸上的面具。罗佑的脸慢慢露了出来。“待会去告诉你哥和兰茜,不用盯着他了。另外,别叫我老大。”
“明白了老大!”沈清筠敬了一个礼。
罗佑轻轻吐了一口烟,“那孩子的过去,也不怎么好啊。似乎活下来的人都这样。”
“不过那个孙瑞,您真的相信他吗?”
“正如罗佑先生说的那样,少爷的本质并不坏。”特斯拉带着一个老头从巷子里走出来,正是刚才的酒保。
“不过特斯拉,亏你还认识这老头啊。”罗佑看着他们。
“阿奎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特斯拉亲切地拍着阿奎的肩膀。
“罗佑先生,您还不清楚少爷的过去吧?”阿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灰色的金属球。这是种微型的屏蔽装置。
“少爷他,其实不是市长的亲生儿子。或者说,现在的市长是个假货。”
“什么?”沈清筠惊讶地叫了起来。就连罗佑的瞳孔也稍微睁大了些,夹烟的手静止在空中。
“只有我和市长知道这件事,但是,市长并不知道我知道。”阿奎说,“真正的市长名叫孙祺祥,他对城市的管理很用心,那时候这座城叫卡普拉城,在市长的领导下,人们安居乐业,是了大屠杀后为数不多的安定时期。卡普拉城日益壮大,成为了地球上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就连塔罗莱对这座城市的发展极为看重,给予了大量的物资。可十九年前的一天夜里,那少爷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孙家被三个人入侵,他们杀死了孙家上上下下几十人,包括仆人在内。我当年躲在货箱里才逃过一劫。我知道,那一夜,市长被杀,夫人被杀,少爷的啼哭彻夜未止。我趁他们在楼上的时候偷偷逃了出去。那天晚上市长府遍地都是尸体,血流成河。第二天就起了火,整座市长府被烧的一干二净。后来我从人们的传言中得知,那场火灾里活下来的只有市长和少爷。当时我就知道,那个活下来的市长是个冒牌货!”
“您怎么知道的?万一市长把入侵者杀死了呢?”
“我是亲眼所见的,”阿奎的声音颤抖起来,“那天晚上我躲在一楼的货箱里,市长被人扭断了脖子,尸体从二楼被扔了下来。当时市长的尸体就横在我面前,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所以活下来的那个市长,一定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