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路友怀疑自己今天就是来提亲的,今天的种种刁难就是未来丈母娘的种种考验。只是这时候小娘子刚好闹别扭,于是就变成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还被倒打一耙。而两家父母也是负责到底,在私语的时候倒像是有一点在密谋婚礼的架势。
他们时而像仇人在脸红耳赤在争论,时而疯狂点头道是。
没过多久黄勇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回到棱坑没有钥匙还在门口蹲着,叫他们赶紧回家送钥匙。
两个人就商量了要回去。
“啊,又死了!”梁筏呈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怒吼。
“不好意思,手有点不灵活。”黄路友玩游戏一直心不在焉,加上左手不方便,几局游戏下来没有一句是顺利的。
“没事,也怪我,明知道你手不舒服还要拉着你。”梁筏呈关掉的游戏界面,拉开柜子。“刚才我妈估计忙着炫耀自己的腌菜,都一顿饭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的手,待会下去我给你拿药酒。”边说着边把拿出两瓶旺仔牛奶递给他
黄路友震惊地看着里边一排排整齐的旺仔牛奶,还有一旁堆成一列的牛奶糖。他摇摇头说到“谢谢,我不太喜欢太甜的饮料。其实我的手没事,血止住就没大问题。”
“这怎么行,我现在就下去拿,顺便在冰箱帮你拿一瓶别的饮料,刚才我爸买的应该还有多的。”
“都可以。谢谢。”黄路友现在只想摆脱这个缠人的麻烦鬼,一个人呆一会,捋捋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荒谬,过于迷惑。
他环视了一圈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他坐的一把临时的椅子,没有偶像的贴纸,但是桌子放有一张合照。
是七八岁的梁巧诗和四五岁的梁筏呈,年代久远加之没有好好保养照片已经有点发黄。
短短的头发因为汗渍贴在两鬓,穿着鲜红色的大棉袄,一条黑色的单裤子,脚上是一双带着蝴蝶结的公主鞋。两个人紧紧拉着手,梁巧诗的眼睛可能在摄影师喊“茄子”时瞬间投射过来,但是依旧聚焦在镜头当中,即使眼睛并不大但是依旧炯炯有神,那是一种自信。
原来也不是这样阴郁幽深,黄路友想起每次跟她谈话时,她的眼睛要么在闪躲,要么在翻白眼。
思及于此,黄路友突然想起来应该跟她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
梁巧诗的房间就在隔壁,他知道。褐红色的房门紧紧地关着,黄路友在门前走来走起,几次举起手来想要敲门,想到她对自己这么抵触就又放下。
咬着手指来回的走了几次,他还是再次举起手。轻轻地敲了几下,里边并没有一点回应。
黄路友想着就算她不出声回应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解释一下,“那个,对不起。今天并不是故意的,更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是来羞辱你,我其实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会,我···”
“什么误会?你真的对不起我姐吗?”也许是因为家居鞋走路没有声音,也许是因为梁筏呈走路真的很轻,他走到旁边黄路友都没有发现。被这么一下,他颤了一下,像是在做贼一般。
“没有,你不要偷听只听一半,这样···”黄路友坦荡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从来都不怕被质问。
只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自认为是做对了,其实对当事人来说就是无尽的伤害。
“反正就是如果你敢欺负我姐,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梁筏呈一把把手上装着药酒的小瓶子塞到他的手里,生气中又带着些遗憾。
黄路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敢情刚才我跟你解释的都白费了,说了我跟你姐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情侣关系。浪费口水,跟你们说那多结果还在意淫,服了你们了。”
“我···”梁筏呈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是他姐的脾气,有时候她越是极力否认,其实事实就是如此,这次不知道是该信自己对梁巧诗的判断还相信黄路友。“算了,只是告诉你,我姐现在根本不可能在房间,她现在应该在楼顶躲着。你说那么多也是在浪费口水,她根本听不见。”
黄路友这时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不见她吼我,估计在房间的早就杀出来了。”
“你不要这么诋毁我姐。”就算梁巧诗再怎么不好,也不容许别人来说三道四,况且梁巧诗虽然性格乖张难以捉摸,但是从来都不会动手。她做的最多就是甩脸色,摆出一副让人吃不下饭的表情。
黄路友也并不想说什么,只是现在说多错多,词不达意。
“我上去找她一下吧,有些话总是要说明白的。”说着他就要往楼顶的方向走过去。
梁筏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现在上去没什么用,她只要是上了楼顶就是不想让人打扰她。她脑子现在就是糊着一坨翔,你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但是我真的想解释一下,虽然我跟她不是一个学校,不会时常碰见,但是我的形象是不能毁在你姐的手里。”黄路友也想到这些问题,但是还是比较担心她会胡思乱想,毕竟初中两年没说过话的都被记恨上,这次不知道自己会被想成什么大魔怪。
梁筏呈拽着他往房间里边走“又不是没有手机,想说什么直接发消息不就是了。”梁筏呈用棉签沾了一点药酒,托着他的手,边吹气边轻轻地涂抹。
“你果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黄路友挣了一下,把手抽出来。“谢谢,我自己来也可以。”黄路友接过药酒瓶子和那根浸过药酒直接变黑的棉签,一股药草和酒味扑鼻而来。
“我听进去了,不就是把你拉黑了吗?待会我把你拖出来。”黄路友解释整件事时把“她居然把我拉黑了”这几个字强调了几百次,每次都用讲‘我堂堂一个几百亿身家的总裁能看上你已经是你的福分,你居然不喜欢我’的语气抱怨,简直印象深刻,这么沙雕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记。
“这样不太好吧,况且手机也不在你这里,你怎么弄。”涂完之后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指,黄路友想了想其实已经放弃上去找她的念头,只是听到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