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庄观的冷节和往年有很大不同。
往年来的客人只有镇元子的知心好友两三位,而且还是道教众人今年的客人则有百十来人,不仅关系没那么铁,而且所修行的门派也多五花八门。
镇元子被这意外搞得措手不及,频频指使清风和松烟往前院里要求添菜。
“真是该死,腿都特么要跑断啦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来参加咱们五庄观的节日?”松烟走一路抱怨一路,尤其看到客人还有增加趋势,一张脸都气绿了。
“你懂什么?”清风跑地乐在其中。“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奔咱们五庄观来的……”
“怎么可能?来咱们五庄观,还能不是奔咱们来的?”松烟转不过弯儿来,不由抓抓脑袋。
“笨啊你忘了咱们这儿新来的那位侍书大人啦?”清风拍一下松烟的脑袋,补充一句,“如果不是为他,谁又乐意吃一天的果子裹腹呀凉飕飕的不说,还不挡饿”
“说的也是哦”松烟恍然大悟,“之前我还疑惑呢,他们怎么就了知道咱们今年的冷节不吃果子了闹了半天,他们不是为吃而来啊”
松烟的话不知叫清风想到了什么,他冷冷一笑,“虽则不是为这几个厨子而来,但这么些客人在场,今儿也够把他们累个半死了”
……
他们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前院里。透过风吹动的帘摆,果见阿婉他们在忙个没完。
“嘿又来客人啦每道菜再添二十盘”清风说着话,心情无比的舒爽。
“哈?还来?”阿婉看着自己被水浸泡的有些发白的手,忍不住的一声抱怨。
“还来?可不么”松烟幸灾乐祸,朝外虚指道“刚碰见还有几十人没走到后院落座呢,估计还得再跑上几趟”
“好啦,我们知道啦你们的口信儿也传完啦,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陶歆大手一揽,把他们俩一并推出门外,转脸儿又把阿婉按在椅子里,“你先歇会儿,接下来你只要看着就好。”
盆子里的淀汁儿还未沉淀,洗好的果子还未去皮儿,发出蓝绿长毛的豆腐还未腌制,刷了调料的蔬菜还未脱水脆化……
阿婉坐在椅子里,眼望着陶歆忙碌开始后悔失言:身为厨子,怎么能嫌弃客人多呢?以前在调鼎坊和烟火灶,哪一日不是迎来送往百十号人?自己何时变这么娇气啦?
她从椅子上弹起,正要挽起袖子去淘粉皮儿,哪料一人闪身进门,一把拉住她的衣服。
“别做了!”
“我说你怎么净添……”阿婉以为是清风在身后捣乱,不客气的往后拨拉一下袖子,哪料映入眼帘的却是旻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说我在添乱?”
“没有没有……”虽然她和陶歆已商量好了交底儿,但在看到旻芥的第一眼,还是受他多年积威所迫,一瞬间转怂妥协。
“那就好。”旻芥很满意阿婉的态度,继续拉扯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