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
顾衍期没想到,罗衾竟然还有外公外婆。罗衾带着他推开厚重的木门进去之后,有个老妇人恰好从屋子里出来迎他们。
来的人是罗衾的外婆。外婆头发黑白参半,像许多江南女人,松松地挽在脑后,看着很温柔慈祥。
“阿婆。”罗衾语气很软,带着一点江南水乡的音调。
罗衾的外婆听了便走上前来牵她的手,笑意吟吟地问,“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啦?”
罗衾确实很长时间没来了,算算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罗衾的母亲没有去世之前,罗衾会跟着妈妈一年回来看望他们,然后小住几天。自从罗衾的妈妈去世之后,罗衾就很少来了,有时候一两年才来一次。
其实并不是罗衾不想来,而是罗衾的外公外婆不喜欢罗岐山。这得要说起罗衾的妈妈秦染和罗岐山的故事了。
秦染遇见罗岐山那一年才二十岁。秦染当时在当地,是个实在的美人,镇上对她有意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秦染会看上罗岐山。
罗岐山当年并不穷,甚至由于出来打工得早,底子算是很不错的。但是他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个市侩的粗人。而秦染家往上数三代都是教书先生,秦染的父亲还是镇上第一批公办教师,自然是很看不上罗岐山的。
秦染一心要和罗钦山在一起,谁也劝不住,秦老先生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能把秦染的心给拉回来。最后秦老先生实在是没辙了,他也不能真的做出什么打女儿的事来。他精疲力尽地往椅子上一坐,撩了话:“你要是真想跟着他,以后家门你也不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