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意没有回答。
她不是别人,所以无法替别人做决定。
安若昔却说,“我懂了。”
喻意微微一怔。
她什么都没说,她居然懂了?
喻意在病房待到下午三点,薄夫人来了她便离开。
到了车上,她给裴景琛发了条信息。
写道,“我有重要发现。”
就这么简短几个字,并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重要发现。
几分钟后,裴景琛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喂。”
“你想跟我说你有什么重大发现?”
“我刚从医院出来。”
“所以呢?”
“若昔跟我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提到了龙老板。”
“哦?”
最近,他们一直跟龙玉在“打交道”。
即便她一直躲着不肯现身,却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风波和麻烦。
裴景琛一听“龙老板”三个字,反应跟喻意之前一样,一秒联想到了龙玉。
“是指龙玉?”
“我猜是。”
“她说什么了?”
“说薄暮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有这事儿?他没跟我说。”
“既然是把柄,自然是难以启齿的事儿。我想你应该查查,或许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
“你说的没错。谢谢你给了我一条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这就命人着手安排。”
喻意笑笑,“客气!”
她收了线,微微地叹了口气。
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所有人未来都能平安无事!
景盛集团。
夏杰敲了敲厚重的办公室大门,对里面的男人说,“总裁,您找我。”
男人朝他勾了下手指,示意走近一点听。
夏杰附耳过去。
随后裴景琛极为秘密地向他交代了一些话。
他一边点头嘴里一边应着,“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薄氏集团。
“叮……”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原本正在处理文件的薄暮被惊得一愣。
他盯着叫嚣的电话,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薄总,电话。”伫立在旁的秘书小声提醒他。
他回过神来,目光轻闪,“哦,知道。”然后对秘书比了比手指,示意她先出去。
秘书略一颔首迅速离开。
他拿起听筒,“喂。”
“薄总。”对方的嗓音微粗,雌雄难辨,一开口就造成一种莫大的压力。
“有什么事,请讲!”薄暮努力保持镇定,而额头间冒出的汗珠完全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情绪。
“呵呵……我只是提醒你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两天了。”
对方发出的笑声低沉冰冷,一层恐怖的气氛从他头顶笼罩下来。
“你究竟想怎样?”他努力克制激动的情绪,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戒森森泛白。
可恶!
“你是忘了我之前的话了吗?要么杀了她,要么就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不用告诉我你的选择,两天后,我只看结果。”
对方把话说到这儿就利落地挂了。
威胁。
不留余地地威胁。
薄暮听着电话里出来的盲音胸臆间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该死!”
他手臂用力一挥,桌上的东西倾覆而下,摔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秘书急忙跑过来敲门,“薄总,您没事吧?”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努力克制情绪,告诉自己要忍。
“没事。”
夜幕降临。
薄暮悄悄地走进医院的病房。
此时安若昔是睡着的,他不忍心吵醒。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她瘦了。原先是很有福气的鹅蛋脸,现在都成了瓜子脸了。脸色发黄,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极度虚弱。
她原本可以继续做她光鲜亮丽的明星,可因为他,她现在躺在这儿,失去了半条命,什么都做不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此刻,他感觉胸口就跟压了几块大石头似的,十分沉重,喘不过气来。
他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才能留住他想留住的幸福?
拼了!
他拿什么拼?
以肉相搏,党比挡车,最后的结果不是玉石俱焚,而只有他自己会万劫不复。
妥协。
为什么要妥协?
他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再错第二次、第三次?
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要主动承认错误吗?
“你来了。”不知何时安若昔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薄暮,虚弱地扯了扯唇角。
薄暮拉回心神,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我是不是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