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听到灵素又一次自己要死的话，白竹彻底忍不住了。她紧紧的抓着灵素的手，整个人都抱了去。

灵素无奈的笑了笑，道：“别哭了，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哭？”

白竹只是哭，不话。

灵素叹了口气，她能理解白竹的心情，当年她的师傅死在她的面前，没想到，今日她又要死在白竹的面前。

灵素伸手擦掉白竹的眼泪，随后吃力的将白竹的脸捧了起来，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白竹的脸，缓缓道：“虽鲛珠的妖力退去，无相妖的外形也会逐渐消散，但我在临行前，还是想看看原先的你。”

丝丝缕缕的绿色光芒从灵素的指尖飞出，改变着白竹的样貌。

不一会儿，灵素面前的白竹就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棕色的瞳孔，额间红色的印记也已经不见了。灵素看着这样的白竹，微微一笑。

想当初，她看到白竹容貌的第一眼，差点把她认作兰七。白竹的容貌，和兰七的一般无二。所以她才会答应帮助白竹复仇，但也为她改了相貌。

但是后来啊，她明白了，白竹就是白竹，兰七就是兰七。

看着变回人类模样的白竹，灵素笑着道：“瞧，这样也是人间绝色。”

白竹看到自己的头发变了回来，但她并没有任何开心或者不开心，她如今只关心灵素。

看到了变回原来样子的白竹之后，灵素深吸了一口气，道：“镜先生，可否请您日后也仍旧庇佑圣医门？”尤其是，保护白竹。

镜先生看着灵素，缓缓的点零头。这不是处于圣医门先祖的约定，而是他因为灵素才答应下来。

“医术和……炼药术你要好生学习，此二者，是我圣医门立门根本，切不可荒废！”灵素握着白竹的手，一字一句的嘱托道。

听得出来，她现在连话都很吃力了！

白竹如捣蒜般的点头。

灵素满意的点零头，望着空，喃喃自语：“可惜了，我看不到了……”

许是住在乱葬岗一百多年了，她对生死看的比较淡，这个世界值得她留恋的有多少呢？

圣医门算一个，白竹也算。

白松呢？

他啊，她也不知道算不算。

在灵素最后的时间里，她的眼中居然浮现出了白松的身影。

灵素的思绪逐渐飘向了远方，她缓缓闭了眼睛。

“师傅！师傅！”白竹看到灵素闭了眼睛，大声的喊着她，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回音。

紧接着，灵素的身体渐渐透明，碎裂成光朝空飞去。白竹想要抓住这些光芒，但是她又怎能抓住光芒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芒消散在她的眼前。

“师傅……”白竹看着空，愣神了好久。

风，飒飒的吹着。锦衣卫下跪，低头默哀。

镜先生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竹，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过来，缓缓道：“逝者已逝，生者当珍惜。”

白竹收回了目光，她将藏锋收了回去，捡起了枯海，随后缓慢而坚定的站了起来，道：“多谢镜先生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