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雨袭来，天空中的闪电在幽暗的空中划开一道口子，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这小小的出租房。

没有开灯，趁着那一刹那的光亮，里面江晓还端着碗的手顿在空中，整个身体僵硬着，目光呆滞。

过了很久，透着苦味的药汁连着瓷碗摔落在地，发出声响，给这静谧的空间多了份短暂的喧嚣。

躺在床上的女孩惨白着张脸，清秀小巧的脸蛋没了之前的红润，还带着死亡之气。

她安安静静躺在那，像是睡着了，若是无视她眼角还没有干涸的泪痕，模样安详。

江晓扯着唇，想笑出来，可是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让他僵硬着脸看起来怪异。

时间仿佛静止，外面雷电轰鸣。

半响，压抑着情绪的哭腔透着满满的绝望，如小兽蜷缩在角落，苦苦挣扎。

“月月，我们起来好不好？哥哥带你去游乐场，那里有你爱的旋转木马……”

“哥哥答应你会给你买漂亮裙子，你起来哥哥带你去买好不好？……”

“……月月，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错……”

少年哽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往下掉，他抹去，又涌出来，以此反复。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慌张跑到客厅拿起书包，拿出里面的一枚发夹，亮闪闪的，很好看。

他狼狈要跑回去，半路被椅子绊了一脚，摔倒在地，膝盖处的疼痛让他站不起身，眼里的悲戚藏不住，挣扎着要去拿不远处掉落的银色发夹。

身体缓慢挪动着，终于拿到手里，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慢慢蜷缩手掌。

发夹的棱角刺穿皮肤，疼痛让他清醒了，血透过指缝流出。

呆呆望着，江晓笑了起来，发红的眼角充斥着恨意。

都是那些人，都是他们害的月月，他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