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时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总归还是要把将养李宴亭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什么事都瞒不过母后的法眼。”连时说道,“那孩子是叶才人生的,听说前年初始叶才人便病逝了,我瞧着他可怜,想请母后出面将六弟养在膝下,也好圆了儿臣不能承欢母后膝下的心愿。”
皇后虽宠爱连时,却是没有一口答应。
她一脸莫名的看了连时一眼,嘴角勾着笑意,“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小孩子吗?当初还不想母后给你生个弟弟。”
连时抿了抿唇,下一秒就露出一抹羞赧,拉着皇后的手撒娇道:“母后,儿臣这不是怕您在这宫中烦闷嘛。”
到底是疼她,皇后终于松了口,“把那孩子寄养在我这可以,不过你父皇那边你要自己想办法让他松口。”
连时知道她的意思,皇后母族本就庞大,就是因为她膝下无儿,皇帝才这般肆无忌惮地宠着她们这对母女。
“长歌,你要知道,我们的今日都是你父皇给的,一步错步步错,你要好好想清楚。”皇后活的淡薄,对于皇位之争她从未感兴趣过,连时今日的行为她不是不懂,只是话说的太明白,她怕连时心伤。
长歌是原身的字,她本名唤作李稚安。
听了皇后这番话,连时垂眸不语,半晌才道:“儿臣明白。”
“听说翰林院的那个谭逸去长歌殿了?”皇后看了连时一眼,问道。
连时颔首应道:“是。”
“你别糊涂了,朝堂上的事纵使芝麻大小也不要去理会,谭逸还太过年轻,不懂其中的云谲波诡,你若是真心悦他,便别与他相交甚密。”皇后沉了一口气道。
连时听到这句话就不明白了,怎么是个人都觉得她与谭逸有点什么?
他们俩除了是旧识的关系之外,清清白白好吗?
“母后,儿臣……”连时刚想反驳皇后的这番话,就被她扬起的手打断了。
“母后知道你脸皮薄,这事就不说了,至于那个孩子……”皇后说到李宴亭时,明显顿了一下。
连时秒懂,忙接上她的话道:“他叫李宴亭,还未取字。”
“至于他,你也先别将他看的太重,他身上毕竟有陛下的血脉,至于他的归宿。”皇后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给连时支了个法子,“你若真心喜欢这孩子,过段时间便是春宴,到时你教教他,在你父皇面前露个脸讨个欢喜,之后的事便我来说。”
自从一月前长歌坠马醒来之后,性情大变了许多,虽说依旧会冲她撒娇闹小孩子脾气,但是整个人从气质上就发生了改变,比起从前清冷了不少。
就连纠缠着太傅的心也淡了许多。
皇后知道她是想明白了事,所以不愿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伤心事。
连时乖顺地点了点头,“还是母后思虑的周全。”
皇后对她只有无限退让与宠爱,连时又不是人工智障,自然能够感受的出来。
两人又待在一起聊了聊别的闲话,见时辰差不多了,她才拍了拍连时的手道:“先回去吧,那孩子还在长歌殿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