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会为陛下转达的。”
皇帝很多年没有尝到这般苦涩的感觉了,是他的错,环皇后在他身边陪伴多年,他竟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好。
如今失去了,才倍加的珍惜。
宁荣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一袭黑衣,眼睛亮了起来,立刻爬过去,“先生,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邹浚生还是没死?”
那黑衣人良久未任何的说辞,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为你自己担心?”
宁荣怔了片刻,说道,“我?是死是活有意义吗?可邹浚生还活着!”
“你忘记了,你若是也死了,你宁家就绝后了。”黑衣人毫不客气的丢下这句话。
宁荣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这……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你为什么骗我?邹浚生他还活着……”
黑衣人觉得宁荣有些可悲,被仇恨支配的女人,还真是可怜。
“没错,他还活着,因为他活着,对我还有用啊。”
“你……”宁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睁大的眼睛,满含怒意,“你出尔反尔!”
下一秒,那黑衣人的手就攀上了宁荣雪白纤细的脖颈,“我就是出尔反尔,我现在还想要你的命。”
言辞冷静,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看着宁荣在自己的手下挣扎,看着她绝望的眼神逐渐涣散,感受着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指尖流逝,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秋茗月心始终悬着,看着太医为明煦诊脉,却又反复的确认,像是很为难的模样,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抱有期待。
太医收了脉枕,叹了口气,“小王妃,世子,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的病,怕是无药可医了。”
秋茗月一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仲怀和方子涉见秋茗月虽然虚弱,但是完好的模样,倒也是没那么担心,这王府到目前为止不需要防备,倒也轻松一些。
“多谢王妃。”
“多谢王妃。”
“米早,按照王太医的药单去王府的库房取药,亲自盯着,药煎好了,就送过来。”杨银芜心思倒也算是极为缜密,这在秋茗月的心中加了不少的分数。
米早离开之后,小王妃说道,“阿芜,你出来,有些话,为母跟你唠唠。”
杨银芜见母妃的态度坚决,又看了一眼秋茗月,“熙安,我很快就来陪你。”
小王妃也是和煦的说道,“小安,阿姨身子有些乏,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陪你。”
“谢谢漂亮阿姨。”秋茗月从侍女的口中得知,王妃的夫君方才过世,她能来照顾自己,对她已经是极好的了。
小王妃淡淡的笑了笑便转身走了出去,杨银芜又回头瞧了秋茗月一眼,才跟了上去。
元东宫中御书房。
皇帝看着秋牧,心中颇有感慨,他不知秋牧与宁荣亲近,便也未曾有怪罪他的心思,“秋将军,最近宫中杂事繁多,怠慢了将军,还请将军海涵。”
秋牧倒是笑的爽朗,就像是不知情一般,“臣这几日只顾得品陛下您宫中这些好酒了,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皇帝也赔笑了几声,“既然将军不知,便罢了,是孩子们不懂事,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倒是怠慢了将军。”
“因秋府的事情,劳烦将军一直住在宫中也是不好,朕已经吩咐下去,会尽快修复秋府,待秋府修复之后,也可以将您的家眷从北边接回来。”
秋牧的家人只要还是在陵京,终究是一个把柄这样秋牧也不敢造次。
秋牧挑眉笑道,“臣在北边也有个宅子,还是陛下给臣提的字,如今府上的人方才安定下来,倒不如让他们陪在臣的身边,陛下看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倒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如今倒是他顾虑不周,“如此也好,将军在陵京的宅子,朕也会命人修缮,若是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了,陵京都是将军的家。”
“如此,臣多谢陛下。”秋牧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这次回去,就是另一番的局面了。
皇帝心中清楚,他此番来御书房找自己便是为了此事,便也不再绕弯子,“将军准备何事启程回去?”
“明日,今日便是跟陛下辞行。”秋茗月死了,对他来说,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如今邹浚生离京,再回来就不容易。
对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
皇帝心中自是知道,自己阻拦不得,又能如何,除了用诸多的赏赐拉拢他对朝廷的心,别无他法。
宁华推翻了眼前瓶瓶罐罐的胭脂盒,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愤怒发泄之后,眼泪便从眼角滑了下来。
方才瞳姨告诉她宁荣死了,说是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