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其实熙安是不希望你随我们一同去良夏,一是王妃近来身体不安,你是王妃唯一的儿子,要在旁侍奉,二是此去前途不知,若是遇到危险,可能会再也回不……”
“熙安。”杨银芜唤了一声,“是我自己想要去的,母亲她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米晨已经回去禀报此事,相信母亲只会支持我。”
杨银芜:“你也知道此去前程未卜,所以,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见明煦不答,他继续说道,“明煦也是我的弟弟,他遇到危险,我这个做哥哥的,理应前去施救,不是吗?”
秋茗月抿了抿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既然他杨银芜执意如此,她自然是乐意,“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见程蕴一直盯着秋茗月二人离去的方向看,微微蹙眉,问道,“程蕴,你真的要留在北泽皇室做太子吗?”
“嗯,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出尔反尔,我不会拖累你,过两日,我会送你离开这里。”程蕴是程家的女儿,不能让她一直跟着自己。
“我不要,我跟程蕴你一起出来的,要么我们一起回去,要么我就不回去了。”程歆然她出来的时候听到母亲在为她安排婚事了。
她不要回去,她喜欢程蕴,只想要陪在程蕴的身边,哪里都不想去。
程蕴叹了口气,“歆然,我回不去了……”
程歆然定定的看着程蕴的眼睛,“你回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可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刚刚那位姑娘,那个姑娘的确很优秀,我也很喜欢,但是,长情不如久伴,只要我一直在你身边。”
“总会有一天,你能注意到我的好。”
小王妃终是下定了决心,“米晨,去账房支些银子,银票和碎银都要有,现在是春季,你带两件春季的衣服足够了。”
米早不解,“王妃,既然您不舍得,又为何还要王爷离开您?”
小王妃解释道,“明煦是熙安的亲人,出事了她心中自然着急,银芜是她的未婚夫君,陪她一起救人就他的责任。”
“虽说是有亲事,可是……人家帝姬根本就不在意咱家王爷,这三年来一直推辞,现在出事了,想到咱家王爷了。”米早有些不情愿。
“米早,熙安是主子,妄加议论主子,扣你三个月的工钱。”小王妃微微有些怒气。
“是,王妃,奴婢知错了。”小王妃一直以来将他们当做朋友亲人来对待,让米早有些不知道分寸了。
米晨不明白自己一向通情达理的妹妹去哪里了,现在竟然这么不讲道理,“王妃,米晨想要随小王爷一同去良夏,一路上可以照顾王爷。”
小王妃颇感欣慰,“好,有你在身边照顾,我放心许多。”
方子涉准备好一切之后,便在自家的院子内等着秋茗月他们请了通关玉碟之后一同离开。
他仔细翻看那张小羊皮,除了那十二个字,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隐隐的不安。
三年了,为何会突然出事,并且出手还这般的狠厉,一剑毙命,仲怀武功不低,但是竟是能在他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将其一剑毙命。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在听到声音之后,方子涉便立刻拔剑,眼中满是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带了面具的黑衣男子,这个人给他的气息很像是三年之前的那个人。
“你猜的不错,三年前就是我。”
“你竟然还敢来,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方子涉手中剑逼近黑衣男子的脖颈。
“你不敢,若是杀了我,到时候,就不是每月,而是每天。”
“既然我给了,就不可能收回,所以就不要反抗了,不如好好的享受。”
“可是……”每月就要失控一次,杀人见血才能平复,若是这样,他怎么能够接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想要不发狂很简单,在每月十六月亮出现之前,饮生人的鲜血,便可以解了发狂的问题。”
“生人?”鲜血就足够方子涉抗拒了,何况是生人的。
“就是活人。”
“不可能,我是不会杀人取血的,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方子涉恶狠狠的看着黑衣男子,想要他给自己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就要看是你的意中人重要,还是你的自尊心重要了。”
要他取活人的鲜血饮用,那他与畜生有何分别?
然,在他再次抬眸的时候,黑衣男子又一次消失了,跟三年前一样。
方子涉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他眼中的猩红也逐渐散去,露出了棕色的眸子。
这蛊本就是黑衣男子未经他的允许给他下的,这件事怪不得他,就算是让秋茗月知道了,他也不会取活人的鲜血。
“通知从边界到皇室的所有人,若是帝姬出现,千万不要为难她,本宫要亲手送她去见她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