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软玉在怀,他、怎么能不为此动心?!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四年的人儿啊!俯下身子,单单只是跟她淡淡的鼻息交流就够了,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真正爱的人儿,只能在她愿意的情况下才能……这是对爱人起码的尊重,而且现在他知道她还爱他、或者说殊月很爱小东,而小东更爱殊月……
天色已渐渐泛起鱼肚白,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剩冷冷的风继续狠狠的刮着每一寸可以刮走的东西。
回到落雪口,营地里的士兵已经要拔营前行了。将殊月放入自己的银色大轿中,再安排递进两只暖炉,然后骑马跟在轿旁向东朝方向折回。战争应该结束了,在找到殊月的那一刻就预示着结束!
部队的尾部,一男一女被粗绳分别束着双手,由一名骑马的银色面具将士牵着绳索前行。男子稳健的大步跟着,而女子则一路上磕磕碰碰步履艰难……
“袁浅宁,没事吧?!”
“呃……没、没事……”可是脚下一滑,身子已重重地摔到地上。挣扎几下,却没能像前几次那样站起来。
“袁浅宁、袁浅宁!”跟她并不相熟,只是、在与殊月最后分别时她曾嘱咐过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她的。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钟远必须关心袁浅宁的安危,如果她出事、殊月一定不能原谅还活着的他!
钟远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还是不太情愿的向停在马背上的男人开了口:“兄弟,她不过是个女人,给个方便帮帮她。”
马背上的男人没有应声,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马速。渐渐的,队伍后的这一小行人离军队越来越远……
“赵将军,扶她上马。”终于,马背上的男人翻身下来,上前一道扶起袁浅宁。
寒风更加的猛烈,可是这刻这一小行人心里都有股异样的暖流。帮人地觉得征战一年的时间里终于做了件还算好事的事,受人扶持地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并不是太过冰冷,一边不相干的人觉得明天也许会是阳光明媚的东朝……
“报……”风雪里,一个骑着俊马的银甲男子飞马上前,来到司寇俭的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一整夜没有闭眼半刻的司寇俭依然神采奕奕气宇不凡,坐在汗血宝马上有如天神般的威严。
“前面抓到一个自称北朝左丞相的人。”说着,银甲男子举手一挥,一名穿着银灰色棉长袍、咖啡色厚毛披风的中年男子被带上前来。此人微微有些发福,不过宽额阔脸的面相一看便知是朝中做官之人。
“北朝左丞相宁贤德拜见将军!”来人双手一合头一低,彬彬有礼的主动上前问候道。
“大胆!这是我们的主帅冀中王!哪里是你口中的什么将军?!”一边的银甲男子怒吼一声,刚刚扬起手里的长鞭准备就地落下,司寇俭倒是心平气和的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