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吧。
这是秦七寻目前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三个字。这谁神了八经的搞这么高这么长的楼梯!从一开始双手插兜悠哉游哉到现在扒拉着楼梯扶手,用意志力拖着腿上楼,她已经不知道爬了多久了。
“呼哧…呼哧…”秦七寻喘的像头牛,并且越想越气。累成这样离死也差不多了还怕阎王?怕个球球!
于是她一屁股坐楼梯上淡淡地说:“阎王大人我知道你晓得我来了。我到这里来可以说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让你考验我的诚心和意志力的,别想着折腾我。楼梯爬的差不多就行了。我急着见你,为了我爷爷。你让无常必须在三点前带我到地府想必也有要事。那么没必要浪费时间。”惹火了她连阎王都照怼。
没有人回应。七寻低头看,脚下是楼梯;抬头看,头顶还是令人绝望的楼梯。啧。耗着呗,反正她真走不动了。
“哈哈,有意思。”有人轻笑着说了一句。
面前的场景极速扭曲变幻,而后碎裂重组。待眼前雪花片似的东西消失,七寻蓦然发现,她居然神奇的坐在了地板上。且正对着墙壁面壁思过。
沉默了几秒,七寻一手撑地站起来,面色稍稍有点臭。这种腿又酸又软,抬起来费劲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感觉,着实让人心情不十分美好。
不动声色地打量一圈四周,七寻闭上眼睛。嗯,因为有点辣。
这是个房间,且是个极好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只是……摆在门旁边的那个像是秦兵马俑的陶俑是什么?以及它身上穿着的大花沙滩裤和眼睛上戴着的黑色墨镜又是什么?
还有放在桌上的缩小版断臂维纳斯,那个头上包着的大红色花头巾……这是什么?世界著名艺术品的行为艺术??
“你看就看,还一脸嫌弃。”房间另一头传来一个男声。
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那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堆满文件。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后,双手交叉抵在下颌处,手肘撑着桌子,正笑意吟吟看着她。
“阎王?”七寻有些迟疑出声询问。对方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阎王。”
七寻看着他,有些诧异。面前的男子修眉凤目,面如冠玉,长的煞是好看。更让人觉得惊艳的是,他竟身着古服,广袖飘逸。一头乌黑的发丝随意用根木簪绾在脑后。真当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端的一副清秀书生模样。不像能镇住万鬼的阎王。
可是。这样的公子哥,和这个房间一点都不搭好吗。这到底是什么奇特风格的审美?为什么把房间装饰成这样?
“你等凡人懂什么,这叫艺术。”阎王爷一眼看出七寻嫌弃纠结的表情下暗藏的小心思。七寻:……嗯。土味乡村艺术。
她走到桌边说:“我人也来了,就直奔主题。生死簿,给我爷爷加阳寿。”说完看着阎王,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阎王也不多言,在堆成山的文件里扒拉了一本书出来,递给七寻。七寻接过来一看,黑色的书封面上只有三个简单的楷体字,“生死簿。”
“你爷爷那页我做了记号,直接翻开便是。”七寻打开,爷爷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秦宿。生于1950年8月23日13时17分。卒于2019年9月5日23时23分。
七寻呼吸一窒。亲眼看到爷爷的死期,这样的冲击让她眼前突然一片空白。今天是8月29日,果然,只余下七天寿命。
七寻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改。”阎王递来一只笔说:“用笔后边的橡皮擦擦掉原本的死亡日期,然后你再写一个就可。”
七寻:??橡皮擦?一头雾水接过笔,看了眼笔屁股。还真有橡皮擦……真够先进的。
七寻擦掉死亡日期,重新填写。写完仔细地看了又看,卒于2049年。确认无错,将生死簿和笔一同还给阎王。
“你答应我的你做到了,你想让我做什么?”解决了爷爷的事,七寻很是开心,就算让她见鬼她也无所谓了。
“我叫浮生。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别叫我阎王,这个称呼太难听。”阎王对她说。七寻从善如流:“浮生。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