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缜也被她这一句音量不小的话给吵醒了。原本习武之人该是警觉的,不会身为护卫连别人进来近了主子的身都没发觉。
可是赵缜昨夜也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再加上郑无止原本就身手不凡,脚步声放轻了不想叫人听见,那便有情可原了。
“陛下放心吧,还不到早朝的时辰。我特意来早些,叫你能先吃点东西垫补一下,顺便醒醒神。可别熬了一夜到早朝头脑昏沉。”郑无止面色还算正经,可是霍存总觉得他其实是憋着笑意的。
她轻轻揉着自己被郑无止冰到了的侧脸,蹙起眉头,带着些起床气般的不高兴,嗔道:“怎么这么凉!”
“外面下雪了。”郑无止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还没完全化掉的残雪,脑中不断回放着刚刚霍存还没醒时,自己故意用很凉的指尖摩挲霍存熟睡的侧脸的那一会儿画面,不知不觉脸上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那还不披一件披风?手这么凉,搞得朕都跟着遭殃。”霍存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反倒是在关心郑无止的表现。
郑无止见状更加愉悦了,直接笑出了声来。他是画中妖孽一般妖娆妩媚的形象,可是笑声并不柔媚,反而是珠玉落盘流畅又清脆,就像是雨后天晴穿过山谷的一阵清风,又像是流过溪涧的潺潺细流,却与他一身招摇的红衣与妖孽般的气质并不冲突,结合在一起,就像是清风或溪流裹挟了片片桃花,清新不同流俗,却也不失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