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有着不达深处的笑,似笑非笑看着她,眼里的光像是淬了毒,吓得她直往后缩脖子。
“都睡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笑嘻嘻在病床边坐下,指尖摩挲着她细白的脸颊。
面对这个让她又恨又怕的男人,温晓晴想拒绝,但又不敢拒绝,吞吞口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那……谢谢你了。”
监狱里是没有医生的,如果犯人服刑期间生病,只能送到就近医院医治。
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把枝叶细节联系在一起,很快就明白过来:“你看我的时候带了药?然后故意刺激我,让我生气,引我发病?”
怪不得他说出来的话,全是让她气到崩溃的字眼,那个时候,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砍向这个人。
一刀不解恨,这个人就该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人点头:“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不如……你再猜猜,我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想在监狱里见温晓晴并不容易,他花了不少工夫,疏通了很久的关系,才只能隔着铁窗见她一面。
如今,保外就医之后,想见她就方便了许多。
男人的手落回她下巴上,眸子里散出来的光带着毒,随时会让她身中剧毒。
温晓晴下巴被他捏着,逃脱不得,只能面对,笑的一脸苍白:“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做什么?”
“再说了,你也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啊!”
男人笑的愈发诡异,像是开在夜风中的婴栗花,妖艳又嗜血。
“我来……当然是想你的身子了。”
说着,手指慢慢下滑,落在她优美的锁骨上。
“很久没做了,你不想吗?”
说话间,男人的唇瓣已经落在她脖子上,细细轻啃。
温晓晴没有半点舒服的感觉,躺在他身下宛如一条死鱼,深褐色的瞳仁里尽是无边的恨意。
藏在被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似在忍受炼狱里的痛苦一般。
这个男人是她摆脱不掉的恶梦!
如果可以,她真想杀了他!
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生!
恶梦一直延续了很久,直到他精疲力竭才放过她。
温晓晴如死鱼般躺在病床上,有泪珠自她眼角滑落。
这一生,都逃不开这个魔鬼了吗!
时念哄好女儿,驱车回病房,顺便替霍谨言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刚一进病房区,就瞧见莫小晚跟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安全通道边的走廊里。
两人都背对着她,不知在说着什么,根本没发现她。
时念不愿意偷听别人隐私,却又没办法就这样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门后。
“莫小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我的东西!”
这道声音来自傅青时,阴沉冰寒又冷酷无情,那声音像是锋利的尖刀,扎在人的耳膜之上。
和暴怒的傅青时相比,莫小晚淡定的多,说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温婉。
“傅先生说笑了,我和你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有什么东西,那也是你送的,并不是我偷的。”
男人气场强大,将她罩在他的阴怒里,有那么一瞬间,莫小晚真怕他会掐死自己。
“孩子的事你怎么解释!”傅青时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她身上的肉。
这个女人,当初一声不响就走,拿他当什么!
莫小晚看他一眼:“孩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怎么?你有意见?”
就算她对这个男人还有留恋,也要装出一副陌路人的样子,他和她之间,现在这样的结局最好。
“你……”
傅青时还想说什么,无意中瞥见站在门口的时候,硬生生把话收了回去,改为疑问语气:“谁在那里!”
时念立刻从阴暗里走出来,一脸乖巧站在他跟前,笑着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
莫小晚看到时候,立刻朝傅青时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动她!
傅青时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莫小晚急忙跑过来,抱住时念:“时小念,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和面对傅青时时的满身戒备不同,面对时念的时候,她笑的一脸坦然,没心没肺。
时念大约也能猜到她和傅青时的关系,不准备戳穿她,回抱住她:“没什么,我是来陪霍谨言的。”
说着,指指楼上ip病房位置。
“哦对了,瑞瑞现在怎么样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吗?”
莫小晚摇头:“情况怕是不太好,陆院长说,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白血病,叫我赶紧联系孩子父亲,再生一个。”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时念紧紧抱着她:“你别怕,有我呢!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
“霍谨言的钱包都在我这里呢,需要钱就跟我说一声!”
她和她可真是一对难姐难妹,遇到的麻烦总是比旁人要多一些。
莫小晚笑,拍拍她的肩膀,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有什么好怕的,好姐妹这么有钱,只要我需要,她就会帮忙,多好呀!”5656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