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大好,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风儿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气息吹过,连空气都是甜的。
霍谨言的书房里却是一派阴沉。
男人坐在地毯上,看着无法挪动的腿,只恨不得扔了它。
可……
扔了它之后呢?
他大概只能装假肢了。
就像陆景越说的那样,如果不想瘫,就自己想办法爬起来,站在那里走出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尝容易?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霍谨言倍受打击,坐在地毯上,已然站不起来了。
男人额际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就这么坐在那里,想了又想。
很快,他双手撑地,又开始尝试。
这一次,依旧没有成功。
但他好似找到了些窍门,即便摔下去,也不像刚才摔的那样重。
如此反复,半个小时之后,男人已经累得瘫在地毯上,重生喘着粗气。
抓过手机,给陆景越打电话。
“她最近怎样?”
陆景越知道他问的那个“她”是谁,偏偏就不正面告诉他:“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情况,来问我做什么?想知道情况,自己找去!要不就问她去!”
早就听陆白说了,自从时念搬离枫露苑之后,先生天天到太太的出租屋楼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那里,从天黑等到天明。
问他为什么不上去?
他只是苦苦一笑,也不做答,让人把他推回车里。
有时候,陆景越只觉得霍谨言这人好笑至极。
五年前,他费尽心思想要摆脱时念,就差没在时念的食物下放慢性毒药,一点点毒死她。
五年后,明明喜欢人家喜欢的要死,嘴上却死活不承认,还打着一副我是为她好的幌子远离人家。
真以为他瘫痪了时念就会不要他?
那女人重情意的紧,别说是霍谨言瘫痪了,就是他一动都不能动了,她也会做牛做马照顾他一辈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么好的女人不留在身边,偏留着那个温晓晴,大概是脑子摔坏了。
霍谨言对他的冷嘲热讽丝毫不放在心上,抹掉额际的汗珠,扯唇:“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只要她好好的便成。”
“哦对了,能不能帮我去问时念一件事,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也很好奇。”
他不敢放时念在身边,除了有温晓晴的虎视眈眈之外,还有温家一家人,最令时念伤心的应该是那个叫宝宝的孩子。
是他的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连他都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不知所措,更何况时念?
难道要她直接做这孩子的后妈?
大抵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吧……
陆景越在电话那端笑:“就知道你找我一准没好事!看看吧!明明是你特别想知道的事,却让我去问她,你怎么不去啊?没脸见人家吧!”
“还是怕见她!”
“你们霍家对不起人家,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吗!”
自打时念搬出去住之后,他没少挖苦霍谨言,但……
基于兄弟情意,该帮忙的他还是会帮。
霍谨言沉默。
以前,陆景越在时念这个问题上骂他的时候,他还会顶几句嘴。
如今却是……
无论陆景越怎么骂,他一句嘴不还,全部听着。
陆景越说了几句,听他不回嘴,倒也没再唠叨:“行了,说吧说吧,什么事!”
“能问的我去替你问问。”
霍谨言淡淡道:“我想知道当年她用什么事逼走的温晓晴。”
他和时念上过床后不到两个月,温晓晴就离开了,具体什么原因,只有这两个女人知道。
温晓晴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时念这里。
陆景越听完后,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去!这么劲爆的问题,你自己怎不去问!”
霍谨言沉默,不出声。
他一装深沉陆景越就心软,只觉得他现在可怜,腿动不了,没办法去问,只得道:“应该是你现在这样子没脸见她,行吧行吧,坏人我去做!等我消息,还有没有其他事?”
霍谨言补充道:“把那张卡给她。”
“再告诉你一件事,算我免费送你,林软软交了个外国男朋友,叫皮特。”
不等陆景越说话,便挂断电话。
之后,将手机拿开,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