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也不爱伤春悲秋。
很多时候,她坚强的令人发指。
记得温晓晴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时念,你是有多贱?还能在那样的冷落和伤害下深深爱着他!
那个时候,时念被这句话深深刺伤,才有勇气提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夏睦又提及那些不美好的过往,连同温晓晴这句恶毒的咒骂一并冒出来,在她心口上撕开一个又一个的口子,让她疼痛难当。
很想找个黑屋子把自己关起来,不要面对那些东西。
此时此刻,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想像中那么坚强。
夏睦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或许无意,但……
她这个听者,又是当事人,怎么能无心。
往日种种都被他翻出来脑海里全是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每一帧都扎得她胸口剧痛,鲜血淋漓,却又无法呼痛。
那种痛找不到伤口,就这么真实的疼着,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时念关上洗手间的门,倚在门后,闭着眼睛。
她在调整心态,尽量让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否则,出了这道门,她无法面对外面的世界。
当当……
有人敲门。
时念深吸一口气,道:“请等一下,马上就好。”
敲门的人是霍谨言,从时念离开包厢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夏睦的话戳中了她那些敏感的神经,惹得她不高兴了。
毕竟……
没有人能坦然面对受到过的那些冷落和不公平。
这会儿,听到时念带了几分鼻音的声音,忍不住皱眉,又一次敲门:“是我!”
听到霍谨言的声音,时念用力合了合眼。
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见到他,那些他给的伤痛又在隐隐作痛,见到他,叫她如何冷静?
“这是女洗手间,你怎么能来?你在外头等一会儿,我就来。”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眼泪怎么也管不住,就这么掉下来。
旁人给的委曲都不算委曲。
唯独他给的委曲,哪怕只有一丁点点,比任何时候都叫她难受,委曲得不要不要的。
霍谨言听出来了,她不开心,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哭腔,拍门的声音便大了些:“开门!”
“再不开门,我不介意撞进来!”
他虽然腿脚走路不方便,但叫人过来开个门,还是可以的。
男人下意识望向餐厅服务员方向,指指女洗手间的门,已经有了叫人过来开门的打算。
时念知道拗不过他,只得开门。
服务员是认得时念的,对她和霍谨言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见时念开了门,便没再过来,退回原地。
时念正准备出来,冷不防霍谨言推着轮椅进来。
男人动作飞快的将门反锁,直接将时念堵在门里。
时念猝不及防主,看到那人堵在门口,才反应过来:“霍谨言,这里是女洗手间!”
男人坐在轮椅上,抬眼看着她微红的眼睛,眉心皱起来:“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知道她受的委曲太多,也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所以看到她离开包厢,警告了夏睦两句,便匆匆而来。
除了关心之外,还有心疼。
过去的事情无可更改,时光不能倒流,他只能在以后尽量对她好。
可……
造成的伤害依旧还在,那些伤口能抚得平吗?
时念看他过来,原本是准备带着他一起出去的,不曾想被他堵在这里,正准备劝他跟自己离开,就听到了这句话。
所有的委曲顿时就化成了眼泪,啪嗒嗒顺着脸颊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明明没有哭,那眼泪就是不听话的往下掉,越抹越多。
霍谨言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便叫她心头上刚刚筑起的城墙顷刻倒塌。
“我……没……”
眼泪掉的太凶,她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霍谨言推着轮椅过来,修长好看的手伸出来,轻轻一带,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别哭。”
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擦眼泪。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擦眼泪掉的越多。
到最后,他索性也不替她擦了,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好,如果你觉得心里头还不舒服,就打我一顿,出出气。”
那个时候,他只顾着寻找温晓晴,从来没在乎过她的感受。
而在才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多么折磨人的滋味。
这会儿,他是真心希望她开心。
时念不说话,只在他怀里哭泣,鼻涕眼泪弄得男人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他却毫不在意,仍旧抱着时念,任由她了泄。
“念念,你们女人都是水做的吗?不高兴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也哭,你说说这水做的女人该怎么让她不要哭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