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温剑良这人也挺皮实的。
把他关起来之后,愣是一个字不说。
依着叶运的意思,揍一顿,饿几天,保证什么都说。
但……
霍谨言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喜欢杀人诛心,便一直晾着他。
就这么关着,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他,亮着灯,不跟他说话,也不给他任何娱乐。
饶是这样,他硬熬了一个星期。
叶运把资料放在他跟前:“这家伙什么也不肯说,我们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后来听只要说了就给他一笔钱,二话不说,全摞了,资料都在这儿,让他签了名,按了手印。”
霍谨言放下手机,拿过资料看起来:“英国?邵先生?上流社会?”
英国他去过很多次,也接触过不少的名流贵胄,却独独没有听说过姓邵的。
温晓晴回到霍家老宅后,又开始不停翻找每个屋子。
这一次,邵先生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居然没惩罚她,真的是让她没想到,对邵先生感恩戴德,恨不得以身相许。
可她又深深知道:邵先生那样的人,也就是有生理需要的时候玩玩儿她而已,对她根本就不会有半分怜悯之情,如果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怜悯或同情,也不会让那些人那样糟蹋她。
大概是身体内的奴性使然,她对邵先生的话越来越言听计从,连一点儿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了。
关于她的那些不堪,邵先生全都有证据和把柄,就算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注定要在这烂泥坑里挣扎,永无止境。
她的重点目标放在霍谨言的书房,可惜的是……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样东西。
只得悻悻离开。
叶婉仪经过这一个多礼拜的治疗,身体已经康复,虽然比不得从前,却也算是恢复了,只不过……
这一次住院,让她苍老了十岁,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光彩照人。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老宅的司机奉命来接,将她放在老宅的大门前。
叶婉仪站在门口,看着这幢豪华又气派的宅子,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妈扶着她,见她不太高兴,便出声劝慰:“太太不必担心,陆少爷说了,您再好好养一段日子,身体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叶婉仪淡淡应了一声,迈开步子,朝门而去。
这次,她要好好跟温家人算一算这笔帐!
进了门之后,就瞧见温晓晴扶着楼梯扶手下行,顿时就黑了脸:“居然还有脸住在这里!”
铊中毒这事如果不是陆景越告诉她,她还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己老了,身体机能下降的厉害!
送医院的日子再晚些,她的肺和肾脏大概便要衰竭了!
最最可恶的是,他们居然还对霍青山下手!
温晓晴看到叶婉仪,既不惊忙,也不慌乱,慢悠悠顺着楼梯走下来,停在她跟前:“叶姨全都好了?”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叶婉仪气得七窍生烟,扬起手朝着她就打过去:“贱人!我们霍家待你不薄,居然这样害我!”
温晓晴没有后退,也没有惧意,扬起手来抓住她的手腕,眼底一派淡然:“叶姨别冤枉好人!如果那东西真是我下的,谨言能饶得了我吗?”
“想必他也是查清楚了,才让我继续住在这里的!”
其实……
霍谨言已经叫人多次来传过话儿了:让她离开这里。
她只当没听见。
叶婉仪是极要面子的人,也怕事情传开了不好听,便让陈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过来!”
陈妈应声而退,将门带好,把空间留给两人。
她一走,叶婉仪便从温晓晴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说吧,是谁投的毒?你?还是你们温家人?”
转到中心医院后,她曾经问过陆景越,他告诉她:铊这种重金属,无色无味,放在水里就会融化,根本看不出来。只要份量掌握的恰到好处,就看不出中毒的样子,连中毒者自己也不会想到是中毒,还以为是身体大不如前。
霍家人断不会自己下毒害自己,除了温家人,不做他想。
温晓晴退后一步,同她保持安全距离:“这件事,真的跟温家人没有关系,我已经查过了,是那些新来的保镖,他们里头有人恨霍家,才这么做的。”
反正霍谨言不在,那些保镖也被遣散,就算叶婉仪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再说了,霍谨言手里也没有温家人投毒的确切证据,没什么可怕的!
她敢这么说,就想好了怎么应付。
叶婉仪看她一眼,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去把那个保镖叫来,我要问他!”
铊这种东西,每用一毫克都要详细报备,寻常人怎么可能拿得到?
他一个保镖,上哪里弄到这么多克的铊?
用在霍家人身上的份量,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保镖能拿的到的!
温晓晴也知道不交个人出来,温家都洗脱不了嫌疑,便照她的话做了,弄了个喝醉酒一问三不知酒鬼扔给叶婉仪。
叶婉仪不是傻子,对温晓晴的话并不相信,尤其是在问了那个保镖之后,愈发不相信她的话,便给霍谨言打电话。
“儿子,我知道你不想接我的电话,但有件事我必须要找你问清楚。”
“告诉我,投毒的人是谁?”
霍谨言想也不想,直接告诉母亲是温夫人,便挂断电话,不再理会。静爱书jingai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