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站爱天池酒店底下的四人让人更诧异的是,他们对于旁人的眼神竟然无动于衷,反而是盯着头顶的一块招牌面露犹豫之色。
“我日哦,这城头的馆子也太贵了嘛,一碗面就要老子十五块,真的是抢人哦。”
一个操着异地口音的矮小汉子看着头顶的那块招牌,一口黄牙不停闪动。
而另一名身材略微高大的汉子此时听到身旁矮小汉子的话,眼中露出鄙视之色。
“我说李大根,你他娘的好不容易进一趟大城市,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
看着高大男子眼中的鄙视,矮小男子撇了撇嘴,然后撸起袖子大声吼道:
“张小小,你日妈牛批,你把钱给老子拿出来嘛。”
说到此处,矮小汉子上前拉着高大男子背后的化肥口袋,继续嚷嚷道:
“来来来,你爱给老子冒皮皮,你把六十块钱拿出来嘛,拿出来老子就承认丢脸。”
看着矮小男子拉住自己的化肥口袋,一副你不拿钱我就不撒手的样子,高大男子眼中的鄙视更盛,长满胡茬的下巴一抬,说道:
“老子拿不出来,你能把老子咋滴?”
听到高大男子的话,矮小男子拉住化肥口袋的手一松,然后仰头盯着高大男子,缓缓说道:
“那你给老子说个锤子!”
听到两人的吵闹,那一名拿着烟斗看不出年龄的汉子笑了一下,说道:
“两位师弟,你们就不要吵了,为了几十块钱吵来吵去,不值当。”
本来已经停下吵闹的两个汉子听到烟斗汉子的话,眼睛再次瞪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矛头指向了烟斗汉子口中的师门。
“莫他妈给老子提师门。”
“我日哦,老子想到那个瓜皮师傅就冒火。”
“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来看过老子一次就不说了,关键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他把老子屋头的腊肉吃完就算了嘛。”
“更过分的是他还把老子辛辛苦苦捡的矿泉水瓶瓶儿给老子全部卷跑了。”
“最过分的是他日妈最后走的时候连老子屋头的红苕都没跑脱。”
“那是老子今年准备拿来过冬的东西。”
听到矮小男子的抱怨,高大男子一脸赞同,连忙说道:
“我赞同李大根的话,师傅真的有点过分,帮小师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他一个电话就可以了啊。”
“他倒好,借着这个机会来我家把我家的酒喝得一滴不剩,要知道那是我给我闺女嫁人那天埋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酒老子埋了五六米剩,老子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把这些酒挖出来的。”
而此时的矮小男子听到高大男子的话,眼中露出嘲弄,缓缓说道:
“张小小,你他妈那个闺女还能嫁人,要是长得像她妈我还稍微赞同一点。”
“但是你那个闺女跟你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个以后要是娶了她,估计真的就跟你的名字一样了,张小小。”
看着矮小男子一脸嘲弄的神情,高大男子扯着化肥口袋的手一松,然后拳头瞬间捏紧,就要动手。
但是此时在四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身材消瘦,肩膀耷拉的男子委屈道:
“你们这还委屈?”
“听到你们说的这些,我觉得师傅也太偏心了吧。”
肩膀耷拉的男子的话让原地的火药味消散了一分,然后三人齐齐望向他问道:
“小师弟,你这是?”
看着三人充满兴趣的眼神,耷拉男子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只剩一半红薯啃了一口,缓缓说道:
“我张铁钢这几年不抽烟不喝酒,更不要说打牌了,我平时甚至连肉的舍不得吃。”
“所以经过我这几年的节约,我存下来的钱多多少少有个几千块钱。”
“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但是另我没想到的是,我们那个天杀的师傅在来到我家的时候先是以师徒相见的理由硬生生将我灌醉。”
说到此处,耷拉男子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名叫张小小的高大男子,随后继续说道:
“把我灌醉之后,师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藏在墙里面的存折给挖了出来。”
“挖出来之后,师傅称我酒醉在我面前叫苦,然后我一时心软,便把存折的密码告诉了他,让他取点钱能够过得好一点。”
说到此处,耷拉男子的肩膀更加耷拉,然后一副要哭的样子嚎道
“可是谁知道这个天杀的师傅第二天竟然把我整张存折都带走了。”
说完之后,耷拉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望天,没有一丝神采。
此时三人看着坐在地上的耷拉男子,眼中露出深深的同情。
“大师兄,师傅来你哪儿带走了些啥子喃?”
眼神转到烟斗汉子的身上,名叫李大根的矮小男子露出一丝好奇问道。
听到李大根的询问,烟斗男子一脸笑意,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