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他静坐在黑夜孤寂之中,想了很多。
想到千歌十八岁时,少女欢快无心事,一身白裙静坐于流光之上,指尖如蝴蝶轻扬跳动,在钢琴键上飞快的弹动。
琴音悠扬,弹动了美妙欢快的音乐,也弹动了他的心。
当时的他,身无长物,与那场宴会格格不入。
少年之时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养成了不羁暴躁的性格。
却不知怎的,那天静静的听完了千歌弹奏的那一曲钢琴曲,如落入凡尘的天使,光芒难掩,一瞬间照亮了他的前路。
他向来都不是干净的,就连他的出身都是卑劣见不得光的。而千歌的出现,给他暗无边际的心房里,燃起了一丝光。
外人皆传他如何狠辣,他的铁血手腕,惧他,怕他。
可是几年之前,他也是一个和谢祁一样的人。有些人,风雨过后,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今的他,只好锋芒在外,温柔在内,只许一人温存,便足矣。
他不知道千歌什么时候会醒来,毫无困意,让张嫂准备了饭送过来,怕千歌醒来会饿,特意准备好。
转眼间到了中午,南穆清还是始终守着,寸步不离,滴水未进,迟肃来了,恭敬的说道:“南总,查到了。”
“说。”
“夫人这几天在剧组的饭都是鱼虾贝类,但是夫人的饭里的鱼虾都是在含汞元素大量的工厂旁边的河水里捞出来的,其他人的饭食都是普通的鱼虾。”迟肃认真的汇报着。
“谁干的?”
“好像是,是老董事长做的。”迟肃语气微颤,底气不足。
南穆清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磁沉悠扬的声音命令道:“备车,去老宅。”
“是。”
很快,到了南家老宅,车子刚一停下,老管家忙跑到花园告诉南老爷子。
南老爷子一脸的安稳平和,不紧不慢的说:“管家,别那么慌张,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是。”
南穆清下车,浑身寒气逼人,径直到了花园。
南老爷子把玩着那只锡包紫砂杯,抬了一下眼皮,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南穆清眼底愠怒,沉声质问:“千歌中毒了。”
南老爷子沉钟一般浑厚的声音,发出阵阵笑声:“我这里又不是医院,你跑到这里来,我又不能给她治病。”
“你给她下的。”南穆清此时阴森逼仄的声音,让身后的迟肃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