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却说不一定,我倒觉得玉蝶姑娘更喜欢吴晋这样的。”屈青宇嘴角噬着笑,手却不安分的揽过身旁姑娘的腰,微微用力,对方整个人就落进了他怀中,当即惹来美人一阵娇羞,成铭又低头调笑了两句,抬头时却是满眼清明。
闻言,众人遂都看向吴晋,玉蝶姑娘虽和屈青宇最熟,但颇爱文采之人,吴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晋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谢公子看了看屈青宇,又看了看吴晋,显然这两位主儿都没这个心思,但看成铭这样子,也是打定主意不肯安分的,一群人被他这么一带,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瞧瞧你们,玉蝶姑娘再好,也不能冷落了在座的诸位姑娘不是。”诸位姑娘都是聪明人,谢家公子这话一出,顿时就明白了,各自扒着身旁的金主撒起娇来,气氛被他们这么一闹,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谢家公子揽过美人的肩膀,嘴上嗜的是美人手中的酒,一双目光却在屈青宇和成铭、吴晋他们身上不停的转,今儿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今儿有些反常。
平日里的屈小侯爷只要到了凤栖楼,怀里什么时候少了美人,今儿倒成了柳下惠了。
还有这吴晋,平日里是最喜欢玉蝶姑娘的,今儿竟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成铭也是,不依不饶的,非要从两人身上挖出点什么东西似得。
说是来看玉蝶姑娘排的新舞,舞倒是看成了,却也只是个眼缘,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太阳下山后,凤栖楼上挂满了红灯笼,屈青宇拉着新来的那位换做“倾歌”姑娘的手,长得虽然平凡了些,好在性子孤寡冷清,十分安静,和一群狐朋狗友们趴在窗沿边上看。
只见楼下台子上青纱罗曼,环佩叮铃,外置了六盏红纱宫灯,玉蝶姑娘穿了一身红衣站在中间,眉如柳,眼波横,活脱脱的倾城美人,翩翩起舞时的美人恍似月宫里的仙子,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恨不得把魂魄都交了出去。
一舞末了,美人掩袖款款一拜,退去时的那回眸一笑,不知掳走了多少人的心,众人还在回味在美人的绝色当中,就听到不知何时站到台子上兰嬷嬷,压着声音道:“诸位爷,不知我们玉蝶今儿晚上和哪位爷有缘?”生意到了这份儿上,客套话都不用说了。
众人被兰嬷嬷的一嗓子喊回了魂儿,对上那张涂了几层粉的脸,寻芳的心顿时就去了大半。
蓝嬷嬷说的直接,台下的诸位爷也不委婉,直接就开口竞价,都是些老熟人了,规矩什么都早就熟了。
“三百两!”一位脑满肠肥的院外率先开口。
“哎哟,黄员外真大方。”台上的嬷嬷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手里那张鲜红的帕子挥的格外有劲。
“五百两!”一位人模人样的后生十分鄙夷看了一眼那位三百两的员外。
“文公子,我们家玉蝶可想着你呢。”兰嬷嬷笑的更欢了。
“一千两!”
“一千二,一千二好啊,一千二吉利。”
“……”
屈青宇他们一帮纨绔子弟看的正欢喜,起哄着也要来凑凑热闹,因着吴晋平日里最是喜欢玉蝶姑娘,大伙儿便十分贴心的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他。
吴晋本是要推辞的,但大伙儿实在太过盛情,你一句他一句的实在是招架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开口竞价:“一千五。”
楼下那位一千二的爷,心里都已经在肖想玉蝶姑娘了,谁知竟被人截了。
楼下的诸位闻言,正要抬头瞧瞧是那位败家子竟出了一千五,目光还没寻到那位一千五的败家子,只听得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一阵碎响,赶紧转头去看,只见那边角落里散了满地的酒菜碟子。
那破碎碟子边上站了个白衣黑发的年轻后生,模样倒是挺周正的,不像是个逛花楼的人,因不小心打翻了酒桌,竟还有些手足无措。
这事发生的突然且突兀,屈青宇一群人自然也就看到了,这种事凤栖楼里每天都有,也不算稀奇,只是那白衣黑发的人,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是了!
时常同吴晋一起的那个莱阳县令,看着挺正经的人,怎么也逛到了花楼来了。
因那位莱阳县令是吴晋他爹的学生,跟吴晋关系也不错,好几次聚会的时候吴晋都带了他来,大伙儿也都见过,这会儿也都反应过来了,全都看向吴晋。
只见吴晋看着底下那位莱阳县令,整个人跟木头了似的,呆了.....
再看底下的莱阳县令,也远远看着他没说话,目光很是失望,那失望之中竟还透着些伤心,当即看的吴晋不敢直视。